侯天乐吃完午餐,顺手拦了辆车便赶向地处郊区的美兰青年旅舍。他还特意问了的哥从旅舍到卫明启的公司需要多久,对方信誓旦旦地说不堵车只要十分钟。他这就安心了,等送完外卖带杯咖啡去,再督促二旺他们刷个50票、买两套纪念币……一个寒假他完全可以赚出一台外星人游戏本!
还有留qq给他的姑娘,有点小雀斑,但留着可爱的妹妹头……最近他真是幸运到爆了!
剩下的六本娱乐杂志被他垫在了热腾腾的外卖下面,以免烫坏了皮座椅。当车驶入郊区后,侯天乐还乐呵呵地问着的哥:“师傅,路面歪了还是你开歪了?”
的哥加了把力,稳住方向盘,蹙着眉头含混过去了。没多久,他们就在前面见到了一辆歪斜着停靠的抛锚货车,司机正满脸烦躁地吸着烟,还一脚脚地在地上踢来踢去。见到他们驶近,他大挥手加大嗓门地嚷着,的哥突然跟着骂了一句,靠边停车,下去检查轮胎。
侯天乐跟下去一看,只见地面还散落了几枚钉子,两辆车都不止一个轮胎中招,货车甚至中了一枚空心钉,差点开沟里去。
“日了,哪个混蛋撒的钉子,被老子抓到非要揍得他叫爹。”
“刚才我好像路过了一家修车铺,开回去补补吧。”
“说不定就是他们撒的,大过年的,为了点钱真是什么都做得出!”
两名司机一边义愤填膺地说着,一边将路面上残留的钉子踢到沟里。见侯天乐看着手机时间,的哥上前道:“小伙子不好意思啊,你给的地址就在前面,靠左,林子后边往里走,那红顶的楼,看到没?要不委屈你一下,走上五分钟应该到了,车费就不收你的了,两个轮胎都漏气了,安全起见,我去补一下。”
“哦,好,行呀。”对于这场突发事件,侯天乐还有点懵。他本来准备让taxi在路边等一会儿,送他回去的,但两个轮胎都中招就没办法了,他只能送完外卖再拦车了。
告别了两位骂骂咧咧一肚子火的司机,他拎着沉甸甸的餐饮盒,拿着六本不舍得丢的娱乐杂志,向远处的红顶旅社走去。
十来分钟后,将锅包肉、大骨棒、土豆炖豆角和一盒米饭都送到了美兰青年旅舍,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孩子一边代替父母看着前台,一边玩着手机游戏,嘴里“biubiu”个不停。
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侯天乐摇了摇头,放下食物并交代了几句后,甩了甩手,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拎着杂志向外走去。走出破旧的小旅馆时,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12:04——保险起见,他开始翻看昨晚拍摄的任务图片。
【任务二:周二中午,打包一盒饭与锅包肉、大骨棒、土豆炖豆角,送到美兰青年旅舍前台。积分:3】
“只说中午,那应该没迟到。可惜只有3分,不像送小提箱和刷票好赚。”侯天乐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翻看其它的任务照片,想确认今天能捞到几分。
“纪念币6分,小提箱和刷票各20分,外卖3分,一共49分,酷毙了!”
他并不知道,狭窄的土路紧挨着的冬枣林中,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正戴着头套,猫腰掩在广告牌后,看着他的手机屏幕刷过一张张“许愿池”的任务界面。
庞义杰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好了,竟然又遇到一个弱鸡的“许愿池”使用者——身为一个在逃犯,他向来单干,所以都没想过手头的任务还可以分给别人,更何况那几张任务界面具有误导性。
他一直蹑手蹑脚地在冬枣林边、长长的广告牌后跟着行走,眼看着那个学生模样的少年离旅社老远,还有百来米就会走上主干道,他紧了紧腰间的匕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土路,快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然后在对方低头收起手机时蹬地发力,一个冲刺就扑了上去。
侯天乐听到脚步声时已经迟了,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他整个人失去平衡,被扣紧了身体,对方一个弓身用力便将他向右甩了出去。他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棵冬枣树,滚落在地。眩晕地睁眼,满目皆是涂白的树干与落叶,他有瞬间失神,直到一个魁梧的身影和黑色的头套闯入视野,他才回过神来——被袭击了。
庞义杰是个行动派,不爱废话,直接上脚,猛踹对方,希望靠一轮疾风骤雨式的打击磨去对方的锐气,令其失去大声叫唤的力气。而对方显然有挨打的经验,直接双手抱头,手肘紧帖肋骨,蜷起身体,尽量用屁股对着自己。
当他一脚勾起对方的身体时,少年借势向冬枣林内滚了两圈,随后一本花花绿绿的东西扑面砸来。他抬手一挡,拨开了才发现是本杂志,而对方已经连滚带爬地起身,跌跌撞撞地向林内跑去。庞义杰低吼一声,拔腿就追。
侯天乐背部剧痛,虽然反击成功,却在那虎背熊腰的家伙面前,失去了直接对抗的勇气,故而不敢冒险返身跑向旅店,也不想将那个只会玩游戏的熊孩子卷入其中。想到对方戴着头套袭击自己,八成是拦路抢劫,他立刻掏出钱包,抽出几张老人头,和钱包丢向两个方向,希望能拖延片刻。
随后他一边跑,一边拿起手机,开始报警。气喘吁吁地说完情况报完路名,听到接线员挂断电话时,他才发现那个该死的劫犯还追着自己,不由得疑窦丛生——最近手头宽裕,又要跑任务,自己足足带了七八百,都丢出去了,也没看到对方的脸,还大声报了警。一般而言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