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你当真有办法?可若这事不成,我二哥他会不会真的一头碰死?”俞宝婵无措的抹掉眼泪,“他虽那样做了,但我不相信这是他的本心……我虽不关心朝政,但如今这样的局面,我也听我爹说了几句,惠妃想要扯着林家,还要拖我们俞家下水。”
事情远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但道理却是没错的。lt;gt;“但这话林夫人既然已经找到了你们府上,你多少也要出去避一避。你阿娘不是病了吗?以养病的名义,你跟你阿娘一起。不管林家还是惠妃哪头,也能拖上一段时日,咱们在中间就有转圜的余地。”若是传出去,俞家的声明和俞宝婵的闺誉还要不要?即便躲过了,将来说亲也是一道坎。
这事若是处理的好,就是林家人的不是,若是处理不好,就成了两家人的稀泥,最终受害的跑不了俞宝婵。
“嗯,我听你的,我回去就跟阿娘一起去城外菩提庵静养。”俞宝婵的眼泪又止不住了,她哀哀的看着李殊慈,“阿慈,我一直不敢与你说,我心里……”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咱们先将眼下的事情解决了。”李殊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从她的一举一动就知道她对向九存了些许心思,平安无事的时候尚且不论,当阻碍横亘在那里的时候,就什么都想不开了。向九的来去李殊慈无法做主,她不想让俞宝婵将明话说出来,一旦诉诸于口,所有的情感都将在那一刻生根发芽,全力倾注,整颗心也再无可挽回了。
送走俞宝婵,李殊慈也心乱如麻,她不应该想着出宫去,她此时应该想办法扎在宫里,虽然危险,可离危险越近,离漩涡的中心也越近。
“拿斗篷来,咱们出去走走。”
李殊慈进宫之后,轻易不会离开寿坤宫。第一,她是儒王的准王妃。第二,她是权臣李唯清的爱女。这两个身份,都会惹来麻烦。但现在李殊慈的想法完全相反,麻烦不是用来躲着的,是用来解决的,只有出现麻烦,她才能施展手脚,让事情朝她希望的方向去发展。
后宫之中,麻烦所聚集之地,当属御花园。
冬日的御花园不同于夏日烟雨软浓,自然另有意趣所在。有句话叫做,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来得巧不如来的好。李殊慈才踏如园中,便见雪地之中有几排脚印,李殊慈踏上去比了比,笑道:“咱们往前走走。”
前方高台,孤天阁直立其上,只开了半扇小窗,李殊慈目力过人,一眼就看出黑衣绣金的煦文帝端坐在里面,他身后露出一脚内侍的袍服,应该是朱大官站在他身后,却不知对面的人是谁。
李殊慈将手炉递给青鸽,“这雪莹白剔透,就这么散落在这,有些可惜了,咱们来堆个雪人吧。”
木云欢呼一声,她在太后宫里实在有些施展不开手脚,听李殊慈说要堆雪,立刻动手,也不嫌冷,不一会,就与李殊慈合力卷了雪,来来回回滚了一个大大的雪球,青鸽直在一旁唠叨着别冻着之类的话。“姑娘仔细着,哎!木云你看顾这些,别让姑娘滑倒了!”
李殊慈和木云玩的不亦乐乎。
当她们滚成第二个雪球时,朱大官终于面带笑容的来请了。“永宁县主,君上宣你过去说话。”
李殊慈背对着他暗笑了一回,才转身去拜:“朱大官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