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问问我上午怎么安排么?”
穿戴整齐的人也站了起来,自后温柔拥住她:“那好吧,上午怎么安排?”
“这里有一条文化街,元宵节有猜灯谜活动,我们去看看吧。”
“嗯?”羽儿似乎很感兴趣,扳过她肩头,两人改为正对相拥,“你这是要大展身手呀,好兴致。”
原菲含笑不语,却像是在盘算着什么,让羽儿陡生不详预感。
果然。
到了现场,羽儿发现一整条文化街从头至尾以长绳贯穿,上面挂着成百上千条写有灯谜的红纸,能猜中的人可以自行摘下红纸去兑奖台解谜兑奖。她兴致勃勃就要开始,却被原菲拉住,坏笑着开口道:“我们比赛。”
羽儿脸上表情一下子垮了:“……谁要和你比。”
“我要比。”原菲扬眉浅笑,仗势欺人得十分霸道,“而且有条件,输了的人,从现在起的二十四小时内,不许问为什么。”
听到这个不算苛刻的条件,羽儿有点疑惑,却又暗自庆幸,口中哼道:“幼稚,几百年前的游戏了。”
“你不比,怕输?”
羽儿皱眉撇嘴,不情愿地承认道:“……是因为知道一定会输。”
原菲愉悦地笑出声来,却是下定决心要欺负她,挽着她的胳膊走到那一排灯谜前,兴致勃勃地开始了。
给市民百姓准备的灯谜,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深。其中以市井俗语为多,真正涉及文学知识的反而很少。最简单的一批已经被人摘走,剩下的虽然足够人抓耳挠腮一阵,却也算有迹可循。
羽儿已经摘下两条,转头一看,走在前面的原菲依旧两手空空,只是依次打量着那些对自己来说都不算很难的谜语,却一条不取。
猜不出?不至于吧。羽儿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两条谜语,以原菲的文字功底,大概只会觉得太过小儿科。
她紧走几步追上原菲,拉住她煞有介事地背在身后的手,挑眉道:“你在故意放水么?”
原菲含笑瞥了她一眼,这一眼里充满了耀目的自信甚至是自负,语气却平淡得出奇:“我只是在找有难度的。”
羽儿:“……”
原菲抬手曲指,弹了一下面前的一张红纸:“比如这条。”
羽儿不由地看向那张红纸上的字句:云破月来花弄影。打一个汉字。
猜字题一向是灯谜里最难的类型,而这一题又是引用诗词,谜面更加隐晦,着实令她一头雾水。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张先的《天仙子》。”这是羽儿绞尽脑汁才想起的卖弄。原菲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却是一言不发地摘下了红纸,又继续向前踱步而去。
一条长街走完,原菲摘下的几乎全是与诗词歌赋有关的难题。数量虽然不及羽儿多,却个个都是羽儿猜不出的谜面,这让本来占着优势的人,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
兑奖台前,一个身着古式书生服饰的工作人员接过了羽儿手上的一小摞纸签,又听羽儿一一道出谜底,神色难掩惊讶:“一共二十二张,答对十八张,是今日到目前为答对最多的了。这位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小生敬佩。”
羽儿挑衅般向原菲挑了挑眉。原菲笑而不语,只是递过自己的灯谜。那工作人员接过一看,顿时咋舌感叹:“看来今日是遇上高手了。姑娘摘的可全是压轴的谜语,往年都是挂到最后也无人能解。此一张,应当两张算,只是不知姑娘能答对几张呀?”
原菲看了一眼身旁因“一张算两张”而目瞪口呆的女孩,勾了勾唇角,开始缓声作答:“第一张,云破月来花弄影,为‘能’字。云取下部加月字构成左半边,花中‘匕’对影成双,为右半边。”
周遭有人围了过来,听闻原菲的精准解释,纷纷恍然大悟,继而流露出敬佩神色。传道授业解惑,这是原老师做惯了的事。
“第二张,风飘竹叶,霜染枫林,是为“彤”。前半句象形为三撇,后半句展现出一片赤红,扣‘丹’,合而为彤。”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忍不住开始鼓掌,赞叹之语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第三张,上有黄鹂深树鸣。木上为鸟,是枭。第四张,且把献之比羲之,琵。王献之乃王羲之第七子,二人皆是东晋书法名家。双王之姓,加上‘比’字,构成琵。”
……
一共二十张,全部答对。就算不用以一作二,她也胜过了羽儿。不仅如此,而且每一张引经据典,解释得简练到位,惹得人群频频拍掌叫好。那工作人员也是赞不绝口,甚至拿了手机要给这一灯谜传奇人物拍照留念。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一声声原老师唤着她,原菲被众星捧月般团团围住,脸上依旧是弧度浅淡的一抹笑意,姿态傲然如星辰,散发着让人臣服的光芒。
只是那抹笑意中,总是含了一丝苦涩与不自然。
羽儿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早知道原菲才情不凡,却更知道她从不是喜欢炫耀的人,甚至有些害怕被人围观注视,尤其是成为公众人物之后。今日却毫不收敛,锋芒毕露,又是为了什么?
不论为了什么,她的原菲正在做不愿做的勉强,只这一点就让她开心不起来。然而此时她的不开心落在原菲眼中,却成了另一番意思。
“我赢了。”原菲婉拒了奖品,拨开人群两手空空地重回羽儿身旁,故意逗弄她道。
羽儿只好附和:“是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