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早餐?”一听见吃的,小张的声音都洪亮了。
夏夜汐抬头看向他,眼底的笑意也难以掩去她的疲劳,“卤煮火烧,对不对?”
“我还点了几份猪脑花。”
小张瞟了一眼尸体,呆若木鸡地嘀咕,“看了一晚上的脑花、大肠、胃容物,一大清早居然还要吃卤煮。我服你们!”
夏夜汐眨了眨天真无邪的水眸,“就是因为看着看着饿了嘛!”
终于将死者的遗容整理好,她伸了一个懒腰,“走吧,我们去吃早餐!”
他们将尸体退出解剖室,死者的家属昨晚接到消息赶了过来,彻夜等在车里。死者的父母、妻子、儿子哭成一团,空气中都透着悲伤的气息。
他的妻子哭得歇斯底里,双眼通红,掀开盖在死者头上的白布,轻抚着他苍白冰冷的脸颊,徐徐低语:“骏河,晚上你出车的时候,我明明交代你要早点回家,你怎么就一去不回了呢?你一年忙到头,从没有带我出去旅游过,我们旅游团都报好了,下周就要出发了,你为什么又食言了呢?”
夏夜汐花了两个小时给死者遗容做了整理,至少可以少给他的家属带来一些刺激和悲痛。
她默默地转过身,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是不是想爸妈了?”
夏夜汐红肿着双眼点点头,眼眶再一次润湿,“人生最大的遗憾是来不及道别,没有任何的防备,没有任何的准备,只留下深深的遗憾。”
一夜之间,幼小的她一下子失去了爸妈,还失去了记忆,身为女儿的她,从没有悼念过他们,她是多么的不孝。小时候,爸妈忙于工作,如果知道会有分别的这一天,她一定会多缠缠他们,多烦烦他们,少惹他们生气。可惜现实就是如此残忍,根本没有什么如果。
为什么一切都要等到来不及的时候,才开始追悔莫及呢?
“我懂!我们已经有过一次不道而别,而且,这一别还是十几年。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白行翊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头,这个结实有力的怀抱比什么安慰都来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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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汐大哭一场之后,精疲力尽,直接在车中就入睡了。
这一觉,她一直睡到了下午。
夏夜汐一睡醒,立即坐了起来,丝被从身上滑落下来,她顿时感觉一冷。低头一看,居然身上不着片缕,她立即抓起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愤愤然地磨磨牙,“白行翊!”
除了他,还有谁扒她衣服的癖好。
突然,一条手臂落在她身上,把她拽倒。
白行翊随即如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蜷住她,头埋进她的脖颈,轻声呓语,“再睡一会儿。”
“你干嘛脱我的衣服?”
白行翊反问她一句,“不脱掉衣服怎么洗澡?”
“你又给我洗澡?”
“一身血腥味,太臭了!我抱不了。”
“原来你给我洗澡,只是为了你能抱得下手。”夏夜汐抓住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