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锋突然转开,“音宝,帮我穿裤子!裤子是你扒的,穿上去也应该由你来!”
顾南音被他的理论闹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弯下腰去,帮着男人穿上裤子。
简直就是无赖——
坐好这一切之后,顾南音带着男人来到洗手台前,她拉着男人的手用洗衣液洗了一遍又一遍。
陆延赫由着她那小小的任性行为,眼眸里饱含着宠溺。
洗到第三遍的时候,顾南音才觉得干净多了。
继而又扶着他出去。
她小小的身子架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谈不上吃力,她更像是被男人拥在了怀里那般。
上午十一点,阿姨来了一趟,送来了两人换洗的衣物以及她在家里做好的午餐。
因为提前知道了陆延赫伤在头部,阿姨做的菜偏清淡,伤在头部吃鱼和鸡蛋都比较好。
用完午餐,阿姨将便当盒拿走。
顾南音送着阿姨出门,阿姨叮嘱了顾南音也需要注意休息,怀着孩子可不能把自己给累垮了。
阿姨那架势跟对待自个闺女似的,顾南音不敢反驳,连连笑着说好。
他现在这样,她自然是不能让自己倒下去的。
她时刻都知道,现在她怀着他们共同的宝宝。
所以累了,她也会自己知道休息的。
如果伤到了孩子,她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送着阿姨到了电梯口,阿姨便让她快点回去吧!
顾南音点头,看着电梯下去,她才朝着病房走去。
还没等走近,她便看见一个身影在陆延赫的病房前张望着。
女孩穿着黑白条纹t恤裙,板鞋,长发披散着下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桶。
顾南音走近,女孩有些踟蹰地看了顾南音一眼,“陆太太!”
她眯眸,这才反应过来这女孩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穿着红裙的女孩。
细看之下女孩长得挺耐看的,青春无敌的面庞,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在幸福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女孩,一般家庭的情况很容易体现在脸上,因为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所以看上去特别纯真,看上去也相较于同龄的女孩子要年轻得多。
面对这个女孩,顾南音不免着倒是有了些自卑,这一年多来,幸福的表象被幻灭,她经历的实在太多太多。
明明才二十三岁,心态却跟三十二岁的人差不多。
她的世界有些太过阴暗了些,到处都存在着算计。
“你叫什么名字?”顾南音询问。
女孩愣了愣,显然是没有想到顾南音会问这个问题,她好半会才说,“我叫桑榆,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的桑榆。”
顾南音点头,“名字挺好听的!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妈妈煮了鱼汤,让我带过来!”女孩微垂着眸,小心翼翼地看着顾南音的脸色,生怕她万一有个不高兴的。
顾南音朝着她手里提着的保温盒看了眼,微微笑,“我们午餐已经吃过了!鱼汤怕是吃不下了!”
她一点都不乐意,看到这个女孩这么殷勤。
说她是醋坛子也好,反正就是见不得。
她的视线掠过女孩子右手食指上贴着的卡通创可贴,心下已经了然。
这鱼汤怕是她自己做的吧!但偏偏却打着妈妈的幌子。
她不想去胡乱着猜测着人家的心思,但这个女孩的用心,她多少还是明白的。
陆延赫这样的男人,怕是像是这样对他有意思对女孩应该不少吧!但现在这个男人已经贴上了她的标记,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女孩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保温桶,将受伤了的食指往后藏了藏。
她说,“陆太太,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陆先生受了伤也是有我的责任,我不能坐视不理。妈妈从小就教我要懂得知恩图报。”
顾南音莞尔,唇角微微上扬。
“小女孩,知恩图报这个词你应该是用错了。陆延赫他并没有救你,只是没有选择伤害你仅此而已。换做是其他人,想必也都会选择这么做!你懂吗?你现在在这里大献殷勤,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第一延赫他现在看不见,哪怕你做再多,没人告诉他他照样也不知道!第二你做的这些不但我不喜欢延赫也不喜欢!所以你的小心思还是别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顾南音的话把女孩说的有些无地自容,她红着脸,看着顾南音的眼神有些闪烁。
“陆太太,我……我没有——”
“你有没有那个心思只有你自己清楚,我也不说什么。但是你现在的行为让我和我的丈夫都有些不大舒服。他这里不缺人,更不缺佣人,厨娘。他想吃什么,我们可以让家里的阿姨做好了带过来。不用再劳烦桑小姐花这份心思!”顾南音说得丝毫不留情面。
把眼前的女孩比成佣人,厨娘。
女孩听了顾南音的话,面上犹如一个红透了的番茄,更是尴尬得想要立马哭出来的样子。
只是顾南音却根本丝毫不在意。
这样想要来插足的人她一个都待见不起来,不管这个女孩长得是多么惹人怜爱,让人于心不忍。
她竖起浑身的刺来,也要守护着来之不易的这份感情。
在陆延赫那个男人的面前,或许真的其他的什么都显得不是那么地重要。
这次那种让她恐慌的感觉,让她真正地清楚了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