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雨。
没有雨伞的遮挡,没有屋顶的遮盖,就这样,在雨中慢步着。
地上的水,不断的在流着。
有的,汇聚到一起,注入一个井水,再流向一条大湖。
有的,千回万转,却是变成了两条彼此陌生的小溪。
有的,被积了一个小潭,变得肮脏。
有的,却还是不断流动着,前往心中的圣地。
街上的人群变得稀少,烟囱里已不断的开始炊烟。
孩子们更是听到父母的召唤,回家准备着,去吃年夜饭。
一个个和我擦肩而过,和我向相反的方向行进。
“小姐,要走吗?最后一趟了!”出租车司机热情的打着招呼。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真的好温暖。想着在家里等待他的妻子和孩子,带着自己一天的成果,一家子幸福而快乐。
“到机场!”
她还在那里等我,是的。
可以自由了,深深呼吸了下……
新闻报道:
前往美国的一架播音737-400型飞机昨晚9时,在起飞时,由于下过暴雨,飞机滑出跑道,造成爆炸,死亡人数目前确认为26人,其中包括两名中国人,三名下落不明。
“欢迎你,那些疲乏了贫困,挤在一起渴望自由呼吸的大众,那熙熙攘攘的被遗弃了的,可怜的人们。把这些无家可归的,饱受颠沛的人们,一起交给我。我高举起自由的灯火!”听着一些游客不断的重复着这自由女神像基石上铭刻的犹太女诗人爱玛·拉扎露丝的诗心如潮水般不断的澎湃。
“小姐!照张相片吗?”一个大约三十的金发女人,用英语向我问着。
我摇了摇头。
每次来这里,都造成误会。
可是,我偏偏喜欢这副雕塑。
甚至,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
“叫你不要老是站在这里了……你怎么还?”远处走来一个矮个子,头发有些稀少的老头。其实,他今年也就四十五,只是因为平常不善打理自己,造成了一种错觉。
我莞尔一笑。
“看了这么多回了,也不烦,你不嫌远,我还嫌远呢!”边说,边看我手上的袋子,“早饭吗?”
点了点头,“恩,知道您肯定没吃!”
“哎,也就你这丫头最贴心!”从袋子里拿出盒子和可乐。
“昨晚又熬夜了吧!”找了个花坛,我们在边沿坐下。
“恩!”大口吞下手中的食物,“睡了两小时!”
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人,又看看前面大厦前挂的那巨幅人物摄影,专门为一家化妆品公司而拍的作品,怕是谁也想不到,举世闻名的摄影大师,竟坐在花坛,坐在我身边,啃着面包。
突然间想到一句,越有钱的人,不一定会真正懂得享受。
“让我看一下,恢复的怎样了?”他随便向身上擦了擦手,一点不拘小节,双手捧着我的脸颊,“恩,差不多了!”觑着眼睛看了好久,“你说说你,好端端的走步也能磕着额头!”
我收回下巴,“刘海没了嘛!”笑了下,拿出纸巾。
他接了过来,胡乱擦了下,扔掉。
“走吧,这天儿还真是冷!”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是啊,又是冬天了。
昨天下的雪,地上积了许多。看着园中孩子们开心的打着雪仗。
似乎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美的雪景。
抬起头,冬季的天浅浅的蓝,云彩薄的象张纸。
三年来,日子竟平静的似真似幻。
“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准备拍了!”他在前面走着。
“恩?”我看向他。
“想跟我装糊涂?”他回头瞥了下,“这可是你欠我的!”
我笑了下,“知道了,老师!”快速跟上,挽住他的胳膊。
“我这个人,是很斤斤计较的,是我的,都要给我拿回来!”不时的转头看我。
“……”
“y!”
刚要跟老师进家,看到一个棕色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的高瘦大男孩站在门口。
老师瞟了一眼,“我先进去了!”
等门关上。
“你老师是不是不喜欢我?”他皱着眉头,用英文流利的说着。
我转头看了下,浅笑,“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
“真是怪人!”他挠了挠头,又看向我,“你,真的就这样走了?”
“恩!”向远处望了望,不想去看他的眼睛,总觉得象海,让我沉沦,尤其是这样离别的时刻。
“那你还回来吗?”他象个小孩子一样,眼中有着不舍。
“暂时应该不会!”淡淡的。
从来不知道,自己一贯的低调,在他眼中竟也成了一种气质。
他第一次见到我时,是惊讶,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惊讶什么。
第二次在校园见到我时,是惊喜。
第三次以后,以至第四次,第五次,仿佛就变得与我很熟的样子。
说话时,喜欢搭我的肩膀,吃饭时,喜欢和我聒噪。
渐渐的,我也习惯了。看他打篮球,看他象老师一样不雅的吃饭。
象个朋友,在我心中重燃的友情。
“啊……”屋内传来一声惨叫。
“对不起!”急忙冲了进去。
“老师……”我向客厅找着,却看到,他拿着水杯,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我瞪向他,“怎么每次都来这招?”
“那你不是每次都还上当?”有些得意。
转身,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