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边,不觉苦笑连连,如果这些事儿都是沈蒙一手策划的话,那么一切都明朗起来,前后都能说通了。
燕绥知道她重情义,不然当初也不会冒着有杀身之祸的风险二次收留他了,他当初就是知道她这一点,才冒险去杀了胡涵,逼得她不得不留下自己,他想起往事,不觉勾唇笑了笑,留给她足够的时间慢慢缓过来,他只在一边品茶等着。
有昨天的那波冲击,沈蓉的抗压能力已经要强上许多,惊怒了一会儿便回过神来,叹道:“人不可貌相啊。”寻常实在瞧不出沈蒙有这份狠辣。
她抬起头道:“那,那我大伯呢?我大堂兄暗中为朝廷卖命这事,他当是知道的吧?如果他不知道,也不会千辛万苦来蜀地了。”
燕绥对沈瑾一向厌恶,她本以为他会点头的,不过他只垂眸思量了片刻,淡然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觉着,他来蜀地的目的或许与沈蒙不同。”
沈蓉踌躇道:“我以为当年的事...你是很恨他的。”
燕绥默然道:“我恨他,是因为我只能恨他。”他扯了扯嘴角,却是半笑不笑的模样:“或许许多事都不是我当年看到的那样,过几日我会找沈瑾问个明白,不过不是现在。”
沈蓉不解,他不是一直认为间接害死已故烨王妃的就是沈瑾吗?难道还有旁人?
她简直是满头毛线,越扯越乱,她见燕绥这模样,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竟微微缩了下,有些替他难过,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看开点,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燕绥听她这般老气横秋的劝慰不觉扬了扬唇角,又低声道:“我已经命人捉拿你大堂兄了。”
沈蓉叹了声:“去吧。”她想了想,又小心问道:“我能把这事儿告诉我哥吗?他也一直在等着结果呢,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燕绥见她谨慎的样子莫名地有点心疼,点头一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你别过去参合就成。”
一家人什么的被沈蓉木着一张红脸无视了,她写了封书信让燕绥帮忙带过去。
燕绥其实在李钰交代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命人把沈家大房的院子围住了,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动手,他起身出了院门,沉声吩咐下去,没想到他这边才吩咐完,略微顿了下,想到这些日子查的蛛丝马迹,本想补一句别让老王爷知道,没想到就听外面的人报道:“老王爷来了。”
他心里沉了沉,抬步往正院走,老王爷见到他第一句就问道:“沈瑾竟然在蜀中?此事与他有关?你怎么没早些告诉我?”
他这些年权柄衰微,耳目闭塞,而且整个蜀中怎么说也有数百万人口,他又不是当权之人,自然不知沈瑾来到蜀中甚至已经居住多日。
他每问一句,燕绥的心就往下沉一分,面上还是一副半笑不笑的样子:“难为父王这么早来别院寻我,竟然就是为了这个?此事不足挂齿,父王不需为此费心,我定然办的妥妥当当的。”
老王爷眉间有些急躁,不过硬是按捺下了,缓缓道;“沈瑾此人,诡诈多变,心狠手辣,让他继续活下去恐要生事端,又跟此事有牵扯,还是尽早除了为好。”
燕绥道:“任他如何诡诈,在蜀中难道还能掀起风浪来?李钰昨晚上交代出了一串儿细作名单,上面倒是有他儿子沈蒙的名字,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跟沈瑾有关,我也不能无凭无据就随意杀人。”
老王爷道:“父子同心,难道他儿子做了什么事,身处何地他会半点不知道?!”
燕绥仍旧笑了笑,借着茶盏的手指紧了又松,略带玩味地看了老王爷一眼:“当初我流落在外,父王不也过了许久才派人找到我吗?人心隔肚皮,就是父子也难免。”
老王爷给他刺的面皮一滞,燕绥其实对杀不杀沈瑾并无所谓,就是借着这个机会随便扣个罪名在他头上也未尝不可,不过老王爷这般急躁,他反而更打算柳沈瑾一命了,当年烨王府之死,他还有许多话想问他呢。
燕绥歪着头看老王爷:“父王急什么?还怕沈瑾不成?”
老王爷脸色更见难看,他淡淡道:“父王放心,我会命人将沈瑾押送回来审问的。”
老王爷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身拂袖去了。
......
沈幕一回去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沈瑜说了,沈瑜一时也难以相信亲大哥竟然会这般坑害自己和自己儿女,他们是亲兄弟,情分自然也非比寻常,气得他立时就想要找沈瑾问个明白,不过当即被沈幕拉住了:“爹,不要打草惊蛇,现在王府那边还没查出确凿的证据来呢。”
沈瑜渐渐熄了怒气,面上满是失望:“我和他可是骨肉血亲呐。”
沈幕只得道:“也未必是大伯。”他心里觉着,就算不是沈瑾,也跟沈瑾脱不了干系,但是当着亲爹的面也只能如此宽慰了。
沈瑜摇了摇头,辗转反侧一夜,第二日沈幕就匆匆道:“爹,大伯他们家...已经被烨王的亲兵围住了。”
沈瑜面皮一紧:“哦?”
沈幕肯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