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trgt;
lt;/t;
lt;trgt;
lt;tdgt;
这下,暮苜感到自己是何等无助无能,突然成了一台失去了镜头,毫无用处,只能丢弃的相机。
即使是在这间仅有病床,沙发和茶几几件简单家具,也并不宽敞的单间病房里,只要她下床去卫生间,不是撞到病床旁的电子医学仪器,发出「砰」的声响,就是碰倒床头柜上的水瓶,倾倒溅出了一地的水。
暮苜陷入了极不稳定的情绪之中,来探访失明的她的访客来了又走了,可前男友rco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来探望过她。
rco是在怨恨我吗?
如果是对我恨之入骨,那麽听闻我这瞎眼,也至少应该幸灾乐祸特意来看我一眼,心里咒駡我甩了他,瞎了眼才对。
可怎麽rco一直都没出现呢?
她处於极度焦虑之中,纵使言睿学长过来陪伴她,并拿自己父亲失明又复明的实例安慰她,可暮苜仍无法舒缓。
「永久失明」的重大打击让她深陷绝望。
她不敢想像在自己凄凉孤独的余生中,她将永远告别相机,她将活在盲文,导盲棍或是导盲犬中,活在他人无尽的扼腕叹息和同情怜悯中。
这恐怖的设想让她即刻从病床上弹起了身,趁着护工不在身旁,暮苜跌跌撞撞地摸索到了窗前。
她打开窗,躬下身子,打算纵身一跃,一死了之。
幸好这一幕及时被查房的护士发现,护士一面赶忙用力拽住半身已经探在窗外,眼看马上就要跌落窗下的病患,一面大声呼救。
这下,她自杀未遂,没能一下一了百。
绝望地卧在病床上的她,左手手腕被医护人员用一只皮革质地的手环紧扣在了床头上,以免她再度寻死。
然而,她早已心死,病房里送走了一位又一位紧急心理援助和自杀干预的心理医生,却依然无法带给她任何希望。
直到这天,唐亦瞻医生带来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她将获得角膜捐赠,这下她才从绝望中重又看到希望,转悲为喜。
终於从永久失明的紧锢魔咒中松绑,她也被解开了手腕上的皮环。
这绝对是不幸中的万幸,她比其他失明者要幸运太多,才入院仅一个月都不到,这台原本要废弃的相机就得到了「更换镜头」的重大机会,这在洛史眼科医院的病患中都是极其罕见的幸运。
这天,身着病号服的暮苜侧卧在床上,沉浸在等待角膜移植手术的满心期待之中,经过了数项检查後,她指标正常,只是略感疲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突然,「嘎吱」一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让她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她知道是医师或者护士又来查房了。
伴随着轻盈的声响,房门被小心翼翼地关上了。
「哒、哒、哒」的稳健步伐正缓缓靠近她的病床,她本能地听辨这到底是属於哪位医务人员的步子,而稳重的阔步声听着像她的主治医生的。
她弹开了眼睛,虽然看不到他,可心境已大不同,对复明手术的期待让她十分期待和医生交流更多讯息。
「是唐医生吗?」她平静地问道。
可对方却没有回答,他的沉默不语让她的心间即刻掠过了一丝不安。
只听他似乎是将医学物品轻放在了床头柜,而後绕过了她的床尾,走向了窗户。
「哗」得一声响,窗帘被打开,她失明的眼睛即刻感到了微弱的日光映照进来,
她忐忑地在床头坐起了身子,循着那人的气息,再次确认道:「不是唐医生吗?」
可那人依旧默不作声。
这下,当他靠近她时,她本能地戒备起来,「你是谁?不要过来!」她的语气凛冽,却还是掩盖不住声音的颤抖,「不要过来!」
她能感知到这个诡异的闯入者的庞大阴影正俯下身笼罩住她,让她紧张得双手死命地攥住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