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宝月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已是满天星光。
宝月仍旧睡得昏天黑地,德康把她背上朝山下走去,没办法,这几个昼夜有几件事必须抓紧做。
下山的路有些颠簸,宝月不知何时醒了:“二哥。我们去哪里?”
“回河对岸去,搞点战利品。”
“战利品是什么好东西?”
“二哥费了这么多的劲,跑了那么远的路,总得捞点好处。”
“好处?又是什么好东西。和战利品哪个好?”
哥。。。倒。。。
靠近河岸,德康停下来趴在地上细细聆听对岸的动静,再三确认,对岸没有异常情况,他背着宝月原路涉水过去。
过了河,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是棕熊的血。
顺着气味一路跑过去,在山脚下的一块岩石旁,德康看到了一堆散乱的骨头,有两根骨头上有锋利整齐的切口。
这些贪婪的人类,剥了棕熊皮,割了熊掌,很可能还带走了一部份棕熊肉。
‘看来飞鹰的美味大餐在人类离开后就上演了。’
沙地上两道清晰的汽车印迹向东延伸,过了山口拐头向北消失不见。
“猎手们不可能只开一台汽车进入阿尔金腹地,这根找死没啥区别!这片天地只有我们德康家族,他们为什么要分兵?另外的车在哪里、干什么去了?”德康脑子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德康想跟上去一探究竟,可是考虑到宝月,所有的事在生存面前也就不值一提。
从河滩到山脚,断断续续留着獒犬、追踪犬、棕熊的血迹,当时的搏杀肯定惊心动魄,没能看到最精彩的部份令德康有点遗憾。
宝月跑上前嗅着骨头气味:“二哥。这时谁的骨头?”
“就是那只母棕熊,她被狡猾的人类杀死了,又被飞鹰吃掉了”德康没好气地回答。
这些该死、可恶的飞鹰,总是抢夺大伙的猎物。
“还有两只小熊崽呢?”宝月好奇地问。
德康一边嗅着四周空气中的气味一边回答:“有獒犬在,肯定逃不脱。”
他继续嗅着气味。
宝月看到德康认真的样子,停下玩耍,跟在屁股后面夸张地伸着头开始嗅起来。
天知道她在嗅什么。
德康顺着微弱的气味来到熊骨东面四十来步远的山脚下,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新沙土堆,顶上压了几块石头,德康上前拱开石块,开始奋力刨土,宝月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沙土很松软,不一会就露出了一只爪子,德康又刨了几下,用门牙咬住爪子奋力把他拖出来。
这就是被棕熊当场杀死的倒霉蛋,被他的主人葬在这里。
咬破追踪犬的肚子,撕开一个大口子,掏出内脏;德康开始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把追踪犬的骨肉撕扯出来。
宝月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德康干活,不时上前嗅嗅她撕咬下来的骨肉,觉得无趣了就跑到熊骨旁玩耍。
这是个细致活,直到天际发白,一张不算完整的犬皮才展现在自己面前;最后德康小心咬断四肢和颈部,用裂齿磨断皮毛,大功告成。
叼到溪水里洗去两面的血迹,德康得意地展示给宝月看。
“二哥。你要皮毛干啥?”宝月问出憋了很久的疑问。
德康摸了摸她的头:“宝月。阿尔金的冬季非常寒冷,到处是冰和雪,我们站的地方会落下比二哥还高的厚雪,所以二哥得准备几件厚厚的皮毛给你保暖;特别是宝月独自睡觉的时候,必须用皮毛裹起来睡。”
宝月点着头,迟疑了一下又问:“二哥。你不陪宝月睡觉吗?我要儿歌抱着我睡。”
德康盯着她的眼睛:“有时候二哥要出去捕猎,冬季二哥势单力孤,猎物很难逮得到,一出去可能要花上几昼夜才能回来。”
宝月愣愣地看着德康,眨巴几下眼睛,一副要哭的样子。
唉!夏季才出生的宝月是不会知道阿尔金的寒冬有多么无情、冷酷,有时候它甚至比人类更可怕。
扔在小池塘的沙鸡估计被飞鹰吃掉了,只剩下几根鸡毛漂在水塘边。
“得去逮点猎物给宝月吃。”德康盘算着:“宝月。二哥把皮毛塞在这里,你就躲在边上,不要出来哦,我去逮好吃的。”
安顿好宝月,德康跑到熊骨旁,找到血迹最多的沙地倒地翻身摩蹭,直到把自己的皮毛搞得乱七八糟,接着又把头拱到沙地里,再次搞得一团糟。
带着狼狈不堪、血迹斑斑、死气沉沉的摸样,德康踉踉跄跄地走向三岔口沼泽中心地带。
一路上几次假装摔倒在地,艰难爬起来继续走,终于一头栽倒在莎草丛,他伸直四肢、半张嘴巴,做出一副死亡的样子。
这时已经有一些早起的飞禽出来觅食,看到德康这般摸样出现起初都吓了一跳,纷纷起身飞去,随着日头上来,渐渐的,有飞禽远远地顺着水草走过来,虽然离德康还有一段距离,但这是个好的开始。
嘿嘿嘿。。。
渐渐的,那些飞禽忽视德康的存在埋头啄食,只是与他保持警戒距离。没多久,几只棕头鸥降落在德康附近的空地上,对着他叽叽喳喳了一阵开始觅食,一只小棕头鸥甚至好奇地跑到附近盯着看了一会。
‘没几两肉。’德康眯着眼懒得理会。
到太阳出山时,水草丰茂的空地只剩德康身周一圈。
两大一小三只秋沙鸭盘旋了几圈落在警戒距离外,原地转了几圈那只肥美的雄鸭对着德康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