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已是初春的季节，连绵的群山中，灌木、荆棘都冒出了新芽，朦胧的雨雾中点点翠绿，枯燥的山林景色忽然有种别样的美感。
一行五人只有三把雨伞，我和苦智和尚挤在一起，闻着这家伙身上不知怎么冒出来的檀香味，踩着枯枝烂叶缓缓前行。
因为苦静行动不太灵便，剩下三人也有伤在身，中午的时候我们才走出二十里，而距离目的地足足近七十里的路程，我算了算，沿途还有可能走岔道，那么起码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这太浪费功夫。
休息的时候，我对四人道:“你们确定不是去送人头的？”
“送人头？”竹威笑道:“陈掌教这话什么意思？”
我道:“你们这状态只怕不能打架了吧？听你们一路唠叨，那里好像十分可怕的样子，这不是千里送人头是什么？”
竹晴嚷道:“陈掌教不要小看我们，我们从小修习武艺，体质已经超越普通人，韧性也是极为惊人，就算有伤在身，对付一些小狗小猫也不在话下的，何况为了维护正义，就算身死又能怎样？”
我竖起大拇指:“牛逼！这节操非常的高尚。”
竹威咳嗽一声提醒道:“陈掌教，用理念或者情操都比较好，节操是不是有点不太恰当？”
“都一个意思！”我摆摆手道:“不如这样，我带一个身体全面的过去好了，剩下的回家养病吧！”
“不行！我们就算死，也要死在那里！不然以后要被同门耻笑的。”四个人立即一起站了起来，仿佛被羞辱了似的。
我一头黑线，尼玛，要是认识路，我早先走了，谁管你们死活？
竹威很会猜人心，这时道:“陈掌教是不是嫌我们太慢了，担心李苍蓝师叔的安危，很着急。”
“对啊！”我一拍大腿。心道我担心李苍蓝个屁，早完事我早走人，不然被四大天王截胡够呛。
竹晴笑嘻嘻道:“原来是担心我姑姑啊，想加快速度其实太简单了。”
……
半小时后，五个人坐在几根捆在一起的木排上，前面由四只野猪拉着，划着枯朽的烂叶疯狂的前奔，速度快的惊人。
我叼着香烟坐在最后面，看着两旁飞快倒退的风景，和熟练驾车指挥野猪左拐右绕的竹威，脑子有点犯晕。
我道:“哎！不是！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做到的？”
竹晴笑嘻嘻的凑过来道:“陈掌教说的是野猪吗？”
我扔掉烟头双手拢在袖子里道:“没错！我很好奇。”
刚刚躲雨的功夫竹威和竹晴就把野猪车赶了过来，这让我一下子想到了阴间的爱新觉罗伯俊。
竹晴道:“很简单啊，我们清源派除了技击之术之外，就是算之一道和驯养野兽咯，这几只野猪蠢笨愚昧灵智未开，简直是手到擒来嘛，这都是小儿科，派中长辈们驯养的都是老虎、狮子呢。”
“我靠！这牛吹的。”我道:“老虎狮子是保护动物，你们敢养不怕公家抓你们？”
竹晴撇嘴道:“什么公家私家的，我们宗主大人养的还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龙呢，公家要不要管一管？”
“你走开！”我不耐烦道:“小丫头，尽吹牛逼。”
竹晴脸一红道:“凶什么凶嘛，喊我小丫头，我年龄比你还大几岁好吗？”
苦智和尚咳嗽一声道:“陈掌教，竹晴师妹并没有说谎啊，清源派的逍遥宗主确实驯养了一头蛟龙啊，听说是在昆仑冰川下面抓的。”
我没好气道:“我怎么这么不爱和你们说话呢？咱们说点实际的好不好？”
竹威笑道:“陈掌教是不是很少出来啊，他们所言不虚啊，我们清源派除了李苍蓝师叔不喜欢驯养猛兽外，其余弟子几乎每人都有，我们师兄妹二人的驯兽不过是被那该死的阴七娘和鹤必翁杀了而已，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我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自从遇见周长生开始，就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我说道:“那么其他门派呢？有什么特色？”
“我来说。”竹晴笑嘻嘻的，急于表现道:“少林寺的大师们除了会佛家绝技，还能引九色仙光，越厉害的僧人引的越多，据说净云住持可以引七道，七色仙光一出，等闲之辈立即死亡。”
苦智在旁边一脸惭愧道:“小僧勉强能引三道，还没练到家。”
竹晴继续道:“而龙虎山除了道法高深外，闻名在外的是八番印、龙虎啸；武当会十八道天外剑气，一道比一道厉害；崂山会幻影掌和五鬼、五大家护身咒；茅山道法高深除了符篆、法器闻名在外，各种禁咒、道术数不胜数；灵鬼道，这个邪派不但门人弟子个个武功高强，而且可以驱使各种僵尸、鬼魅；天命教，门人弟子可以引仙气加持，变幻形态，而且使用的五花八门的乐器，声功之术非常玄妙……”
竹晴一席话听的我是目瞪口呆，不由咽了口唾沫道:“你们这么嚣张，公家不找你们的麻烦？”
“公家？”竹晴道:“公家默许的啊。”
我道:“公家会默许你们这些邪魔外道？”
竹晴气哼哼道:“说谁邪魔外道呢？”
苦智和尚笑道:“陈掌教难道不知道？术界中自有规矩……”
“等等。”我打断他，疑惑道:“术界是什么？”
四人大眼瞪小眼齐声道:“不会吧？陈掌教连这个也不清楚？”
我道:“我清楚个屁啊！”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由竹威大致说了一遍，我只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