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所顾忌的把冷府设宴、锦城乐道、百姓狂热的这些事情和自己的烦恼,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只见冷笙话音刚落,崔实便激动得拍着大腿嚷嚷着:“此事好办,此事好办”。
冷笙没想到崔实这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男子,怎得行事作风仍像个黄口小儿,为难了自己那么多天的事情,怎是一句好办就能搞定的,且不说是不是有真本事,单是这藏不住心事、信口胡言的样子,就着实让人失望了。
冷笙再次垂头丧气的开始悔恨,为什么要把烦恼告诉崔实,这从头至尾、事无巨细的又重复了一遍,所幸现在记得更牢实了。心烦意乱、情绪波动的冷笙,并未在意崔实是何时离开的书房。
傍晚时分,烦闷了一天的冷笙,正坐在屋外的长椅上扇着扇子闭目养神,忽听到院外一阵喧闹,不一会,只见崔实手中腋下均夹着几坨黑乎乎的东西,气喘吁吁的走到他面前,把东西往地上一堆,一只手便伸到了冷笙的面前,说道:“冷老爷,有什么话,你就冲着这里说吧”,说完,还没等冷笙反应过来,崔实已经拉起他的右手,把一个冰冰凉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并满怀期待的望着他。
冷笙一边诧异着一边往自己手中看去,只见一个像田螺、但又比田螺还大出好几倍的螺子出现在手中,“儿时父亲曾送过这样的东西给他,说是一种只生活在大海深处的东西,叫海螺?还是什么的?反正也记不清了,这崔实拿这个给我作甚”。
崔实看冷笙仍在发证,便从他手中拿过海螺,冲着海螺口便喊道:“我乃崔顺义是也”,喊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刚刚那些堆在一旁的东西,嘁哩喀嚓几下便摆出了个鸟儿的形状,大家仔细看去,只见刚才那个叫海螺的东西,此时已然稳稳当当的躺在了这支木头鸟的肚子里。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的议论中,崔实默默地站立在院子中央,闭上眼睛,下巴微微抬起,像是在静静地等待这什么。正当大伙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崔实忽然一反常态,一把抓起那支木头鸟,放在了园子左边的花台上,然后,自己则像做了贼似的,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后退去,似是怕叨扰了神灵一般的谨慎、谦逊。
院中的众人,被崔实这一连串诡异的动作惊得大气也不敢出,也学着崔实的样子,慢慢地各自往身后退去,院子里霎时空旷了不少。
有个小厮不乐意了,这大晚上的不让人吃饭,弄得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他正要开口喊饿的时候,忽然腮边的一缕头发被风吹进了刚张开的嘴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不远处花台上的那支木鸟居然乘着风飞了起来,正当大伙被这神奇的一幕刺激的准备狂嚎一番时,只听从木鸟肚子里发出了“我乃崔顺义是也、我乃崔顺义是也、我乃崔顺义是也.......”的“叫声”。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忘了说话、忘了尖叫、忘了慌乱,甚至忘了从肚子里传出来的咆哮声。
如今,在冷笙的书房里,崔实正在专心致志的摆弄着他的小木鸟,只听得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小公子,老爷正在和崔先生商量大事,您先回去休息,等他们出来了,我在派人去通知您。”
“不,我现在就要进去。”一个仍有些稚嫩的声音果断的说道。
“哎呀,小公子,您就行行好吧,老奴是真的不能让您进去啊”
“让开,我自己会走。”
.......
“飞儿,我的小飞飞,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
“怎么多日不见,不认识姐姐了?”
“.......小常子,快跑。”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过之后,一切复又归于平静。
因激动和兴奋而涨的满脸通红的冷笙,不停的在屋里踱来踱去,当他终于安奈不住的走到崔实身旁,想一探究竟时,崔实却抢先开口说道:“冷老爷,崔某有一事不明,但因涉及贵府隐私,故不知当讲不当讲?”
冷笙是何等样人,自是知道崔实指的什么,于是,转身走到他对面的竹塌旁,一掀袍子坐了下来,理了理思绪,缓声将冷氏一族曾经何等兴旺、到如今人丁凋零,从一心求子到仅得两女这些事,全部都说与了崔实知道。
这里面也包括了他因得子不成,又见冷云飞眉宇间总有一股英气,便打其出世以来,时不时帮她换上男孩的装扮来当安慰,随着冷云飞慢慢长大开始认事以来,冷笙也便在第一时间停止了这些玩笑。
许是儿时的影响,亦或许是冷云飞自己的性格使然,多数在府中之时,她是以女装示人,只是闲来无趣时,才会寻些衣物来,将自己打扮成一个男孩子模样。每当这个时候,冷笙都会在心里偷乐,“如果飞儿是个男孩子,那他现在应该就是眼前这个样子了”。
冷笙问崔实,“崔先生,虽然夫人并未就这些事情对我抱怨过什么,但我总感觉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有着这样的行为和想法,是否我已堕入魔道而不自知呢?”
崔实认真的听完了冷笙的问题,目光坚定的看着冷笙说道:“冷老爷,您是否堕入魔道,恕崔某不得而知。崔某只知道,花草树木自存在之时,便知要去向何方,长于何处,成为何物。即使期间有外力阻止,它也会拼尽全力继续延伸,哪怕最后奄奄一息转瞬即逝;可如果待它长成之时,无论是否被人所识,也无论是否讨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