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胡乱的拍打揪着头发的手,怒骂:“贱蹄子,看我一会不撕了你。”
“还嘴硬,以前娘子生病你们随意辱骂也就罢了,如今好了,嘴巴还这么不干净?”念平揪着她头发扯了又扯,那丫鬟痛呼直叫。
“你个贱蹄子,一会我,我就告诉夫人。”
“就算你一会告诉老爷,我现在也要先撕了你这嘴。”
“哎哟,你快放开我。”
两个丫鬟相互撕扯,谁都不退让。
陈满芝换好了衣服走到檐下,看着正在院中撕扯的二人,叫了念平一声。
念平听闻有声微怔,手一松,那丫鬟便挣脱了她的手,抬头反手就打了一巴掌过去,啪嗒的清脆声响起。
念平捂着脸瞪着她,“你打人?”
“好你个贱蹄子,敢扯我头发。”丫鬟气圾了,顾不得檐下还站着一人,手指着念平,“什么东西,到现在还拎不清自己的处境,活该你倒霉。”
她的声音响亮及极刺耳。
陈满芝记得,说话这人就是上次自己在春晖院教习时候候在一边的丫鬟,她蹙了眉下了阶走到念平边上,看着丫鬟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气呼呼的看着她,“奴婢□□,是夫人院里的。”她缓了劲,神色不悦道:“夫人叫娘子你快点过去。”
这个傻子,真够闹腾的,老爷夫人有找,竟然拖这么长时间不去,害得她们当差的也跟着被数落。
陈满芝仔细打量着丫鬟,笑了笑,“母亲院子里出来的,果然不一样,这派头就是比主子还要风光。”
丫鬟微愣,随即道:“四娘子说话怎么这么怪,奴婢……”
陈满芝盯着丫鬟的脸,打断她的话:“念平,掌她嘴。”
“啊。”念平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旋即反应过来,啪嗒一声甩手就给那丫鬟打了过去。
“贱蹄……”丫鬟的话还没说出口,啪嗒又是一声,陈满芝随手就打了过去。
“春晖院怎么净出你们这些个东西,真是脏!”陈满芝吹了吹方才打人的那掌心,漫不轻心道。
“娘子,这事您叫奴婢来就可以了,何必脏自己的手。”念平捂着还有些发疼的脸,咧嘴道。
“没什么,就当练练手吧。”陈满芝的视线一直落在丫鬟身上,丫鬟满眸的不可思议。
“你,你打人。”丫鬟的声音微微哆嗦,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
“打人?”陈满芝沉声冷道,“原以为你当我是死了,没想到你还知道我会打人呢。”
“母亲院里出来的,连主仆都分不清楚了吗?”陈满芝低头看了看自己对襟领口的绣花,“还是你照母亲的吩咐来羞辱前妻之女?”
“四……娘子。”丫鬟诧异的看着她,她们早就习惯了那个一声不吭,任其羞|辱的那个傻儿,可是现在看着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若是让外人瞧见一个丫鬟方才趾高气昂的模样,你说会怎样?”陈满芝抬眸看着还未回神的丫鬟,随即伸手给她整理方才被念平扯乱的发丝,“不过你也不用害怕,刚才就咱们三人。”
她的声音温和如玉润,她的脸娇媚如花瓣,可是丫鬟看着她那眸底若隐若现的厉色,倏地的就瘫坐在地上,这个傻子不傻了,可是似乎是疯了,她想走,脚却根本不听使唤。
“奴,奴婢……”
“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副样子。”陈满芝俯身轻语,冷眼看着地上那人,“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说罢,二人绕过丫鬟走出了院子。
到了延喜堂,几个丫鬟候在门外,陈满芝走了进去,堂内,沈氏面若含春坐在上首,正跟她左下首的妇人在交谈。
“给母亲请安。”陈满芝垂首施礼淡道。
那下首的妇人闻言转脸盯着她,满目惊讶:“这可是四娘?”
“是,这就是四娘。”沈氏应声回道,“她身子才好没多久。”似乎是在跟妇人解释陈满芝姗姗来迟的原因。
“夫人好。”陈满芝又给妇人见了礼。
妇人收敛了目光,压着满心的好奇点了点头,看着沈氏:“是个标准人儿,陈夫人,你可真有福气啊,瞧你们家的女儿,个比个拔尖。”
沈氏挂在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道:“王夫人,您过奖了。”
似乎查觉到沈氏有些不悦,那妇人忙道:“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方才之事陈夫人您再考虑考虑。”
沈氏点了点头,吩咐边上的丫鬟将她送出去。
“你这一醒,好大的能耐。”沈氏的视线落在院外那妇人远去的背影,“现在还要打发好几拨丫鬟才能唤得动你。”她收了视线,拨着茶盖悠悠道。
“母亲多虑了,再大能耐又怎么敢越过得了您。”陈满芝面无表情应声,“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事,一时伤感所以才耽搁了。”
当一声,茶盖跌入茶杯中,一股冷流瞬间流向沈氏的四肢百骸,她面上的惊愕转瞬即逝。
“你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