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一甩了袍子, 从垂花门进了内院,今日一早, 就收到信条,绑匪又改了交款时间, 他们的无常变化, 让他猝不及防。
眼下时辰尚早, 三娘子不知去向,他知道此时过来找沈氏要钱,有诸多的不合理, 可是人还在绑匪处,他的心似被揪在悬边,好似随时就能扯了它往悬崖下扔,此及此处, 他无暇其他,疾步往春晖院而行。
须臾,有人撞了自己一把, 哐噹一声,有茶盏落地之声,而后一股温热浸入身,刘家业猛然抬头, 就见有个丫鬟手里拿着茶托,瑟瑟的朝自己跪了下来。
他蹙眉垂首一看,腰身处被茶水湿了一片,他的鼻尖隐隐闻到淡淡的茶香。
他心情不好,一脚朝那丫鬟踹了过去,“眼睛都瞎了吗?”
丫鬟身子一摔,微微抬眸看着他,正身颤道:“奴,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一时心急……”
“算你运气好。”刘家业烦躁的挥了手,轻轻拍了袍子上的茶渣,呵斥一声:“滚。”
他看着丫鬟迅速收拾着地下的碎瓷,带着茶托狼狈的逃退拐进了东跨院了月洞门,他冷哼一声迈了步子,不多时,就进了延喜堂。
“你怎么来了?”沈氏看着刘家业,心有不悦,“昨晚咱们不是说好了下午吗?”
昨晚说好了下午拿钱,现在还不到巳时。
“表妹,事出有变。”刘家业声音微颤,“那个,那个……”
沈氏脸色一沉,给柳妈妈打了眼神,柳妈妈收拾一番,招着丫鬟就退了出去,到了门外,就见西边游廊下有个婆子疾步朝正房方向走了过来。
不多时,婆子就走到自己面前,缓道:“柳妈妈。”
“你不在芳庭院守着跑来这里干什么?”柳妈妈认得出这婆子。
婆子微愣,随即点头道:“是,方才奴婢守在门外时,听着芳庭院里面那几位对话的意思,她们似乎是知道三娘子的下落,这不,就赶紧过来告诉你一声。”
柳妈妈闻言一惊,“你说她们知道三娘子的下落?”
“奴婢听她们对话的意思八九不离十了。”婆子恭敬道,“奴婢愚钝,生怕听错,要不您过去看看?”
柳妈妈回头看了一眼正房,三间一启门,薄纱锦帘垂挂,她犹豫了一会,下了青阶,朝那婆子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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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风暗潜,撩得屋内光线忽明忽暗。
“他们突然改了时间,要我现在就交钱。”刘家业一落座便急道。
“他们到底什么意思?”沈氏一拍手,从椅子上起身,“不是说好了今天酉时交钱吗?”
“这是耍我们上隐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今儿一早,他们给送了个盒子,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一根残指,信上头要我巳时交钱…”刘家业磕巴道,“眼看这时辰就要到了,若是不给钱,我真怕这些亡命之徒真的会对她们下手。”
他额上沁满汗,突然觉得骨子里头似有万虫在打钻,他自顾倒着茶大饮一口,“表妹,你那三万,先……先给我吧。”
“我现在还没出门,哪里来的钱?”沈氏冷道,“咱们昨晚说好了,午时后取钱,你这突然来要钱,我又上哪给你拿去?”
“这,这怎么办?”刘家业急道,“昨晚你不是叫了账房的人吗?那钱能不……”
沈氏一怒,打断他,“那钱是从公账上走,是给老爷用的,公账上哪里会有那么多钱给你借?”
刘家业抹了一把汗,神色有些恍惚,他看着沈氏,一身蟹壳青的薄衣,婀娜的腰肢,那诱人的耳垂,晶莹的唇,此刻不停的在诱惑自己。
他扯了扯几下衽领,“要不你把那钱先拿出三万给我,行不?他们马上就要钱,妹夫这里可不可以缓一缓?”
“不行,老爷一会就要过来取,我要是取不出来,他一怀疑查起账来,我还有活路吗?”沈氏走近他,“而且就算来得及,老爷也不可能把这多钱借给你,我现在借给你的都是不能走公的账,都是我自己的钱。”
她的靠近,一股淡淡的香入鼻,刘家业只觉得口干舌燥,茶一杯接着一杯入喉,他起身走向沈氏,“要不,咱们现在出去取钱?索性现在妹夫不也还没拿钱吗?”
沈氏看着他,疑惑一闪而过,“现在三娘不知去向,这附近的钱庄最快也要半个时辰个路,我怎么抽得出身马上去给你取?”
刘家业心里燥得慌,脑子有些混沌,只觉得下挺炙热,恨不得狠狠的捅下几来宣泄被封存在骨子里的那股劲,他咽了唾液看着沈氏,“表妹,那我那个……怎么办?”
沈氏走到他面前,瞧着他的眼神觉得有些不对劲。
佳人的身影,凹凸别致,风情迷离,像一块自己垂涎已久的美,此刻就在眼前,刘家业身子一僵,手不觉得的朝她揽了过去,“表妹,给我吧。”
他伸手的动作迅速之极,让沈氏骤不及防,她欲惊叫,却又被男人一把搂过颈项,他的唇贴了上去,疯狂的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