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一晒了。
何阅一出来,就看到熊小时穿着刚换的背心裙、头发湿漉漉乱糟糟地抱着枕头跪在自己正前方,下午看的恐怖电影里的场景顿时浮现了出来。
尤其当熊小时从她的头发里抬起头………
何阅皱眉:“你是想把我吓死霸占然后我的空调吗?”
熊小时抬手就把枕头丢出去。
但就在枕头脱手抛出的那个瞬间,她电光火石猛地想到这是晚上要枕的枕头,于是又迅猛地伸出把就要腾空枕头捞住,最后因为惯性而抱着它向前扑去。
何阅:鼓掌。
“啪啪啪。”
……
乐乐今天也是累坏了,小孩子到底精力有限,洗完澡没一会儿,就开始困得揉起了眼睛。
何阅看她开始哄乐乐进被子,扭头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很快,整间房子都安静了下来。
熊小时关了灯,无聊地坐在乐乐身边守着,一听到乐乐打的小呼噜声,就赶紧蹑手蹑脚地抱着被子走到角落,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当照明,低头开始读卷宗。
终于有能让她安静工作的时间了,下午才看了一小点就被何阅套上耳机绑票看电影,完全被他拖了后腿!
熊小时晃了晃脑袋,把何阅从脑子里晃出去,费劲地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捏着笔地去翻页。
刚看了没几页,一道光亮出现在了客厅里。
何阅穿着睡衣打开他卧室的门,看着可怜唧唧蜷在角落、已经想用鼻尖去翻页的熊小时:“进来。”
熊小时爬起来就往里冲!
“是要借我桌子用吗?”
她边问边赶紧走到桌子前,拉着椅子坐好,资料和笔全都整齐地摆到眼前,然后使劲地趴在桌子上再次扭头看向已经翘着脚靠到床头上的何阅:“我可以用吧?”
一副“就算你不让我用我也一定要用!这个桌子今晚就属于我!”的坚定脸。
何阅用一脸“什么玩意儿谁还要跟你抢桌子吗?”的诧异表情回应了熊小时,然后高冷地收回视线,拿起他的电脑打开一个网页。
熊小时:嗯。习以为常。
……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慢慢地,何阅的视线开始从电脑上的地图转到了房间里某个小短腿的身上。
她盯着那本厚重的卷宗资料,专注得连他的存在都忘了,拿着各种颜色的记号笔标记着要点,然后打开电脑查着资料边看边写补充,一会儿就写满了一张便利贴。
困惑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歪头,困惑想明白了就开心地自己给自己点个头,实在想不明白,就会为难得两只手一起握住笔,抵着下巴皱眉头。
生动得就像一幅长画。
何阅都没意识到,电脑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地图上gps追踪器的红点都已经从市区进入了高速。他的眼睛就没从小短腿的脸上移开过。
突然。
【你已经开始做亏本买卖了】这行大字在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
她没提过要到更亮更舒服的地方看书,是他让她进来的!
妈的!
又输了!
不甘心!
……
这份不甘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清晨,熊小时手机闹钟响起来的那一瞬间。
何阅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熊小时,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他一个鲤鱼打挺精神焕发地从床下蹦下来,冷酷无情地取消了这次的闹钟,并且感到神!清!气!爽!
……
熊小时睡醒的时候,睁开眼,发现她睡在了陌生的床上。
摸了摸枕套。
嗯。果然高级。
在高级的枕套上蹭了两下,她坐起来,突然开始原因不明的头胀。
她按着太阳穴走到桌子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下午4点。
为什么?
闹钟呢?
下午4点?
16个小时?!!
难怪她的头会胀得慌,因为她睡得太多了!
熊小时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一天已经要过完了但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在睡觉”的事实,抬脚就想向外走,结果一不留神,脚趾撞到了一个东西,疼得她原地蹦了好几下。
昨天何阅在卧室里,她都没好意思仔细看,这里也堆着好多纸箱子,每个打开的纸箱里都摞着满满的书,她刚才就是撞到箱子上了tat
突然,熊小时放下了翘着的脚。
走到箱子跟前,里面有一本书,她眼熟得不得了,是她最近快要翻烂了的《刑法》,只是版本不同。
她的心一动,弯下腰,把那本书捡了出来。
书页发黄,钢笔墨水的颜色都变浅了。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还附上了不少的案例和自己的见解……
熊小时看着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