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不知道,一听吓一跳。从判官余元的口中获悉了关于时空湍流区的诸多情报,依着林旭的脾气,他也不敢轻信人言。本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精神,自己专程跑到片界边缘瞧了一眼。
果不其然,林旭现事情跟余元说得不大一样,只是真实情况要比余判官所描述的还要糟糕得多,看来人家还描述得不到位。
当林旭动用本尊神祇金身到达片界边缘,他恰好看到了距离这一方片界不远处,一块岛屿状的片界陷入时空漩涡的场面。
总面积大致相当于脚下的这块片界五分之一左右的片界,无助地被狂暴的空间1uan流撕扯得粉碎。一时间,只见庞大如山岳的嶙峋石块在无尽虚空中四下飞散,任意一块残片的体积都足以媲美撞出尤卡坦半岛陨石坑的那个大家伙。若不是在结构保持完好的片界外围存在的四大元素屏障,随时阻隔外来物质和能量侵袭,只怕是随便来一bo陨石雨砸下来,曾经孕育着无数生命的片界立马要变成环形山密布,一片荒芜的月球表面了。
见此情景,林旭不免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还留意到在无尽虚空中,一块大约是本片界三分之一大小的外来片界,正在空间1uan流的牵引下加撞了过来。
毫无疑问,新一轮片界碰撞与融合事件即将生,只不过受到空间1uan流毫无规律的扰动影响,这次撞击的具体时间无法确定罢了。正当心算两块片界的相对运动度和距离,林旭认为这一bo天地剧变不会立刻到来的时候,残酷事实再度证明他的想象力多么贫乏。在林旭刚一转过身,准备折返回到坚实的大地之时。
神祇之眼都无法窥见的空间1uan流驱动下,莫名加了百倍以上的那块外来片界犹如一颗出膛的重磅炮弹,狠狠撞在了片界的北部边缘。
“咣当——轰——”
这一声洪亮到人类的耳朵无法听见,震动剧烈到身体感官无法准确判断出究竟生在何方,这个场面的惊悚程度堪比梦乡中才能得见的梦魇。
当一大一小两块片界生撞击,体积远逊于原有片界的外来者,迅融合在了旧片界的北部。好似翻天覆地般的剧变,直接导致北海附近的海岸线向外扩张了千里之遥。作为北海曾经存在过的唯一物证,在这次碰撞的起始点留下了一座水域面积不小的湖泊,估计那里还是会被叫作北海吧!
由于新旧片界需要重新接轨,四大元素的平衡被打破后也亟待重组,整个片界的气温疾出现了下降趋势。
不要以为气温上下浮动几度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事实恰好与之相反,这是谁都躲不掉的大麻烦。
年均气温的变化过三度,地理上的气候带都会生位移。比如说在地球历史上,中国商代是处于暖期,河南遍地都是大象和犀牛这样怕冷的大型动物,竹子和柑橘等亚热带植物都能在黄河流域生长良好。等到西周建立以后,气候环境开始急剧变冷,此时的年均气温气候不过下降了几度而已,长江流域居然就出现了水面冰封的极端状况。
类似这种气候层面的冷暖变化,对于农耕民族则意味着jiao替出现的干旱和洪水,播种在田地里的庄稼很可能面临绝收,而对游牧民族则意味着严峻的生死考验。
每逢到了这种时候,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身处绝境边缘,他们要么选择挥鞭南下饮马黄河,要么留在被大雪覆盖的草原上等死。在地球中国漫长历史中,几乎每一次异族侵略中原的高chao,差不多都能在宏观气候变化曲线上找出对应关系。
真理之所以为真理,是因为放诸四海而皆准,如果局限于可观条件,那就不配称为真理。
目睹了天地大冲撞之后,林旭心情复杂地回到了霍山没几日,受到片界融合引的气候突变便已显1u端倪。
农历的九月底,本应是一派初秋景色的霍山,骤然降下了一场纷飞的鹅mao大雪。平地积雪深达尺许,许多不耐寒的植物纷纷被冻死。在一贯气候温暖的淮南地区尚且如此寒冷,淮水以北的地方情况如何,那也是自不待言了。
遥望着北方那片颜色灰暗,阴沉沉的天空,林旭此时的心情与这天气一样灰暗。他所能想起的唯一好消息是,那些喜欢抢劫的维京人甭打算再坐船过来了。原本在一年当中勉强可以通航半年的北海航路,业已彻底冻成了一坨大冰块,维京人就是从南海大老远地绕过来,行程都比北海那边好走得多,想必今后再难看到这些红绿眼的职业海盗了
苍茫辽阔的大草原上,在呼啸的风雪中炕到任何植物和动物的踪迹,唯有白茫茫的大片积雪覆盖着蛮荒的土地。
持续了十多天的大雪好像是感到疲倦,在今天早晨逐渐转成了零星小雪,阴霾密布的天空仍未放晴。
在地面上,旋转呼啸而过的强劲西北风,裹挟着颗粒状的雪hua打在人脸上的那种痛感,像是在用粗糙的沙砾作去角质按摩。这种由强风卷起地面积雪,而后再降下,不需要下雪就能形成相同效果的恶劣天气,牧民们称之为“白mao风”,在草原上这是名副其实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灾。虽说牧人们可以躲进牛皮帐篷中规避严寒和大雪的袭击,但是他们放牧牛羊的草场却已被与人身等高的积雪所掩埋。
大概不出几天时间,游牧民族赖以为生的羊群和牛群就将倒毙死去,届时,草原部落将要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危机。
由三层优质羊羔皮制成的大帐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