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生,银光闪闪,更彰显她的高贵。
若只穿这一件,美则美矣,就是瞧着太冷了些。是以外面罩着白色的狐裘,还算保暖。
靖铭瞧她肤白胜雪,皮质莹亮通透,如羊脂玉般,惹人想去握一握,摸一摸,看是不是如想象般温软柔滑。
她被他这样看着,竟不羞不恼,坦然自若,落落大方。
靖铭暗想,她是胸有谋略的治国之才,自然是与寻常女子不一样的,他不能拿传统女子那一套来揣度她,他应正视她,尊重她。
收起风月旖旎的心思,靖铭正要评一评她的画,就被粉衣婢女收起来了。
靖铭目光落在那只纤细的素手上,然后顺着那优美的腕线,转移到她胸/前,稍稍停顿,最后在她的面庞落定。
天气那么冷,他的目光带着温度,立刻被阿颜觉察,抬头就见他眸色深深地盯着自己。
他的目光颇为隐晦,未带某种色彩,是以不觉猥/琐下/流之意,但她还是感到被冒犯了,当下狠狠瞪他一眼。
靖铭接收到她不善的眼神,嘴角挑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笼在阔袖中的手指轻摩挲,心道,主子美若天仙,连婢女也是美得犯规。
果真是不同凡俗。
敛了心神,他切入主题。“公主,对于靖虞联盟,你怎么看?”
虞国领土归还,王印落入公主之手,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所以,若要谈及国事,需正面与她本人商谈。
且不管天下人如何看待她一个娇弱女子掌管王印,但若要与她谈国家大事,众人的态度无不是轻慢的,说她一个女子,能懂什么?
于是,便低看她,小瞧她,把她当天真的无知少女,随便一个谎话就能骗了她,哄她下定论。殊不知,他们的伎俩在渐青看来,实在拙劣,不堪入目,她都不屑看一眼的。
虽不知道这个靖国太子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至少他视她为平等的。冲着这一点,她可以给他点时间,听听他的说法。
“据我所知,你本意是要与东临联盟。”她嗓音淡淡,眼皮子轻掀,盯着他,“突然改变主意与我盟约,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理由?”
靖铭听她说话的语气,眉尖一蹙。谈判间,她浑身扩散着的压迫感瞬间袭来,令他心有不悦。
一个女子,也有这样迫人的气场,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自认为,他身为男子,又是一国储君,未来的王,气场上怎能被一个女子所碾压?
渐青本就是一个揣度人心的能手,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心中冷哼,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靖国的太子殿下,若还不能消除轻视的心理,联盟之事就免谈了吧。”
靖铭迅速调整好心态,扯开嘴角,露出和煦的笑意,“怎么会,公主想多了,我并无轻视你之意。你现在是虞国唯一的正主,便如同一国之君,靖铭只是储君,定然是不敢犯上的。”
渐青对他说的这句话不置可否,叫婢女上茶。
初次交锋,第一个试探就被她看穿,靖国太子接下来便小心应对,不敢大意了。
眼前女子看似娇柔弱小,他却是领略了她深不可测的城府。是以,原本打好的腹稿,在她面前,一时无法流畅地说出来。
啜了一杯热茶,润了润喉,他缓缓开口:“我想要求娶公主,以作联姻。”
渐青了然,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诮,“殿下打得一手好算盘,你若娶了本宫,便得了南虞,又获东临做护盾。小小靖国,野心真大。”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屑,靖铭心下恼火,想要驳她,又怕惹怒了她,搞砸了联姻之事。
是的,他知道,以靖国这样的边陲小国,是没有资格与东临定下盟约的。临王虽没有轻看他,但也绝不会选择跟小国联盟的。
若一定要联盟,便只能从虞公主这边下手。如果她是个无知的少女,嫁了他之后又奉上虞国王印最好不过,如果她为人精明,不肯交予王印也无妨,总之他的目的是攀上东临,与东临建立亲密的关系即可。
虞渐青是临王疼爱的外孙女,那么只要她嫁到靖国,毫无疑问,东临会成为靖国最强力的护盾。
“公主,我绝对没有觊觎虞国之心,请相信我。”他心知什么也瞒不过她,此刻在她面前,他便如同一个透明的人,什么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既然如此,他何不主动坦白相告,或许能博她些好感呢?
“实不相瞒,我之所以寻求联盟,为的是共同抵御越国。我知越国的新王是个极具野心的君主,迟早有一天会挥师南下,攻占靖国。虽然我早已做好防备,日夜练兵不敢松懈,养成最强盛的兵力。但到底是小国,兵力再强盛,也抵不过西越十分之三的雄兵。尤其是席无?麾下的那支战无不胜的铁骑……”
“你倒是很为你的国家着想。”渐青下颌微抬,睨着他,神情骄矜,“本宫嫁了你,你可得东临相助,保你家国安全。但这于本宫,有何好处?”
难道他觉得,她会做这种便宜他人,自不讨好的事?她可不是什么善人,见他有国难,便心软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