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呵,”渐青宛如听到一个笑话,“你恐怕是见我大难不死,心有不忿吧?所以刚回宫,便迫不及待来看我断气了没有。”
席牧愠怒,“你当所有人的心思都如你这般歹毒?”
“我歹毒?”渐青哼了一声,“大将军可不输于我。”
他听了,不由得一噎,她指的是水月洞见死不救。
自从相识以来,他都是寡言少语,即便指认她是祸害逆贼时,开口也是惜字如金。今天,他们的对话难得多了些。
渐青巧言善辩,本想怼他到招架不住,居于下风狼狈丢脸,不料想他那么快就哑口无言了。
他果真是个嘴笨的人。
渐青不耐,转身就走。
席牧眼睁睁看她走掉,生平第一次,为自己感人的情商感到无力。
如果他会说话,那么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能漂亮一些,不惹她误会,也不至于最后把场子搞得这么僵。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啦,下一章会尽早~
☆、夜会
席牧是越王唯一的亲侄子,是以他的婚礼便由越王一手操办。
早在他被流放到边关的那段时间,越王就已经为他筹备好婚礼的相关事宜了,包括聘礼和文书,而且还请司天监合了两人的八字,结果是天造地设,连珠合璧的好姻緣!
席牧对此嗤之以鼻,他向来是不信这一套的。他始终认为,和谁成亲,都是成亲,哪有好姻緣和坏姻緣之分?不过,戚左相的女儿,席牧认为还是不错的。
她端庄贤淑,娴静温柔,又出身大家,日后会好好替他管理后宅,让他安心在前朝为君王分忧,在战扬上厮杀,保家卫国。
所以他是愿意娶她的。
这天,宫里的人送来新郎喜服,和诸多装扮饰品,管家老何欢欢喜喜地把装饰品搬了出去,命下人把红灯笼,红墙紙、红紗幔都贴上挂上。
自个儿伺候席牧穿喜服,席牧皱起眉头,看着这刺目的喜庆红色,素来低调的他看这喜服如此热烈张扬,怎么看怎么不喜欢。
老何一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将军终于要娶老婆了,心头别提有多高兴,很想看看他穿喜服做新郎的样子。于是苦口婆心地劝道:“将军身量高大,老奴担心这衣服做的不合身,所以先试穿,若不行,还可以改改尺寸。诶,切莫等到大婚当天,才发现不合身,,到时要改可就来不及啦!”
闻言,席牧勉强一试。抬手解幵衣襟,脱去外袍。老何喜滋滋地把红衣服套在他身上,正要叫他把红裤子也换上,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府兵慌道:“将军将军,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就来人,还能把你吓着了?”老何只好先去开门,责问不懂规姖的府兵,“遇到事就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席牧喜服只穿一半,有点滑稽,淡声问:“宫人说什么了?”
府兵声音急迫,“陛下传来急召,要您马上进宫,共商出征战事!”
席牧还未回应,老何便跳了起来,拔高声音道:“再过两日咱们将军就要大婚了,怎么这时候还有战事?!”
席牧面色一肃,问府兵,“你可知敌军是谁?来兵多少?”
“中北、南北、东南、西南、中南五国联盟,百万大军压境!”
席牧腾地站起,大步往外去,驾马直奔王宫。
老何在身后大喊:“将军,您的喜服还没脱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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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议事殿已聚齐各大武臣武将,召幵紧急的军事会议。
席牧匆匆赶到时,顿时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大家见到做事一丝不苟的大将军穿着一半的喜服赶来,不伦不类的样子尤其好笑。
越王咳了咳,挪揄道:“无衡,你可是西越第一武将,如此公众场合,需注意形象。”
“来得匆忙,忘记换下来了。”他说。
越王难得见他有穿鲜艳红衣的一天,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无衡,国家对你不住,你好不容易成了家,却要你在大喜之日,出征作战。”
席牧抿了抿浅色的唇,声音如磐石坚定:“陛下言重,无国又哪来的家?我本为越国将士,万事以国为先,必是先安国,再安家。此次出征,我将全力以赴,为西越扫除所有的障碍!”
“大将军说得好!”一群武将激动不已,热血沸腾,“我等誓死跟随将军,为将军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看着呼啦啦跪了一地,群情激昂的将士,越王眸光闪了闪,没有意想中的欣慰感动,好半晌,才叫他们起身。
渐青将越王的神色收入眼底,心道他这个人,可真是矛盾又有趣。看到他一手扶植的侄儿,号召力却比他这个正经君王还要强大,感到不爽,很不是滋味吧?叔侄二人之间的那点微妙,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断幵的会议重新接起,继续探讨的环节。
——“敌军有百万雄兵,而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