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头不语,虽然有些惋惜还是和蔼地摸摸必果的头,说:
“你不乐意也没关系的,我……”
必果感觉到背后有只手在拉自己衣角,知道是装睡的梁劲在偷偷催促,他被梁劲催得心烦,红着脸小声道:
“我乐意的!”
梁姜氏没听清楚,问道:
“什么?”
景必果臊得不行,闭上眼破釜沉舟一般,冲着梁姜氏叫道:
“干娘!”
“诶诶!”
梁姜氏眉花眼笑,搂着景必果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
“必果以后就是干娘的心肝儿咯!”
景必果脸红到脖子根,看见梁长虎站在边上,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站姿动都没有动,听见景必果叫梁姜氏干娘,梁长虎的眼神就变得有点眼巴巴的,偏偏他还一定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老子不怎么在乎”的表情,看起来有一份平常不会表现出来的憨劲儿。
景必果小声叫:
“……”
梁姜氏鼓励道:
“大声点,你干爹耳背呢!”
景必果叫道:
“干爹!”
梁长虎做出一副刚刚听见的样子,他笑起来了,沧桑的眼角迷出笑纹,道:
“好好好!必果,好孩子!以后你就是劲儿的干哥哥。”
景必果只觉得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一般,他在东屋越待越热,想起梁长虎和梁姜氏还没吃饭,说了句我去做饭就跑出去了。
景必果走后,东屋陷入了短暂的平静,梁长虎敛起笑容,沉声对着床上的梁劲道:
“这下满意了吧?还装睡?”
梁劲闻言立刻睁开眼,咧嘴道:
“满意满意!”
梁长虎哼了一声道:
“胆子不小,爹娘的墙角也敢听。”
梁劲想坐起来,但是脑袋疼得厉害又跌回床上,梁姜氏心疼地替梁劲揉脑袋,替儿子开解:
“劲儿也是为了必果呀!”
说着梁姜氏微笑一下,接着对梁长虎说道:
“以后就是兄弟俩了,将来咱俩要是不在了,他们能相互扶持我也就放心了。”
至于姜玉祥,梁劲本来没打算放过那小子,但是之后梁家出了件大事,这变故来得如此突然,梁劲甚至没来得及报姜玉祥的那一脚之仇就被迫逃离安宁的姜家村,逃离辽东,卷入到纷纷扰扰的江湖中去了。
梁劲溺水之后在床上躺了几日,梁姜氏由于农忙的原因无暇照看梁劲,照顾梁劲这件事就落到了景必果身上。
景必果从小都是受别人伺候,他自己还是头回伺候别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是梁劲,景必果倒不觉得反感,反而担心自己笨手笨脚做不好,所以分外当心。
梁劲其实不爱吃药,偏偏景必果不懂煎药要收汁,每次都给梁劲端满满一碗药汁给梁劲喝,梁劲看见景必果为了煎药弄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从不嫌药苦不好喝,每次端来就豪气干云地往下灌。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饱的缘故,梁劲每次喝完药就打嗝,咕噜噜地,直往外泛药味,必果闻了都难受,他拿出梁长虎买给自己的蜜饯放在梁劲床头,每次喂完药就往梁劲嘴里塞一粒蜜饯压苦味。
梁劲知道必果嗜甜,也拿了一粒蜜饯放进对方嘴里,梁劲看着景必果把蜜饯在口腔里从左边舔到右边,又从右边舔到左边,他笑起来,道:
“你怎么像个耗子似的!”
景必果爱洁,闻言不乐意道:
“我哪里像那东西!”
梁劲道:
“哪里都像!”
景必果气得就要去揪梁劲的耳朵,梁劲看见他的指尖上还沾着捏蜜饯留下的糖粉,于是把必果的手握住,认认真真地把景必果手指上的糖粉舔干净还觉得不够,索性把景必果的手指含在嘴里轻咬,梁劲含着景必果的手指含糊道:
“必果你觉得我像什么?”
景必果皱眉推他,道:
“你干嘛!脏死了!”
梁劲说:
“我像小狗!”
说着还吐出必果的手指,“汪汪”地学了两声狗叫。景必果被他逗笑了,他一边笑一边用帕子擦手上沾的梁劲的口水。
景必果长得好,一双凤眼笑的时候会弯起来,他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辰一般地明亮,就好像把银河都装在里面了似的,每次梁劲看见都忍不住发痴。可惜景必果不爱笑,他刚来梁家的三个月没有笑过,梁劲就挖空心思逗他笑,一边珍而重之地将那些星光收集起来藏在心里。
梁劲卧病在床上茅房不方便,景必果扶他去茅房,其实梁劲已经可以自己站立,却非要拉着景必果不让景必果出去,景必果皱眉:
“你做什么?”
梁劲咧嘴笑:
“你扶着我呗!我怕站不稳掉到茅坑里!”
景必果耳根一热,磨牙道:
“梁劲,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那个傻呆呆的梁劲到哪儿去了?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是谁?
等到梁劲尿完尿两人走出茅房,景必果已经满脸通红,他气得不想搭理梁劲,索性把梁劲往床上一扔。
“好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