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作了个揖,“在下灵修派张无涯。敢问兄台高姓?”
黑袍人不动声色的躲过青衫人这一拜,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便直接开口:“何处?”
“灵斟上仙仙府后院。”青衫人喜上眉梢,赶忙接口。
“……”
“欸!兄台别走啊!许是兄台闭关太久并不知,灵斟上仙虽为修仙界仅存的几位上仙之一,但性情速来温和,几千年来也从未有伤人性命之事传出,兄台大可不必担心。”
“她不喜出门……”远远有声音传来。这乃是不想与灵斟正面遇上的意思。
“那又如何,说明上仙生性淡薄,乃吾辈楷模,修仙者自当如此……”
“她最喜敛人钱财!”黑袍人气得咬牙切齿,似是既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甩开追上的青衫人欲要御剑而去。
“那你就付给她嘛!”青衫人却紧追不舍,眼见到嘴的靠山要跑了,连忙一个急跃一把拉住黑袍人的衣角,死皮赖脸的把他从飞剑上拖了下来。
黑袍人回身,青筋暴露的手掌抓住青衫人的手腕向下拉扯。心里为青衫人的不开窍恨的牙痒痒,嘴里便也不客气的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
“兄台高见,劳烦另请高明,上仙的过路费,我可付不起……”说完,嗖的一声跳上飞剑不见了。
开什么玩笑,灵斟那个敛财的老家伙,修仙界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旁的人不知道,自己可惹不起。还说她未有杀人的名声传出。呵!真正的折磨是叫人生不如死。那幻术出来,莫说上仙,便是真神也要受一会,就凭修仙界的那几个大能有几个扛得住的。
此番神弓现世,那么大一坨宝贝现到铁公鸡敛财奴的后院,也有人想拿走?当真是不知死活惯了,这事说什么他都不会参合。对了,最好还是找个深山老林再躲一阵子。
想罢,黑袍人竟遥遥的朝着灵斟上仙那霞光满天的武夷山仙邸拜了拜,一溜烟的向反方向飞去。行了半日,才一头扎进了不知何处的深山高老林里,也不知下一次出世又要是何年何月之事。
“师傅,神器出世,我们此番是要回去吗?”同样的一片修仙街市上,人来人往中,一个清秀的女童扯着干巴巴的老婆婆坐在路边的茶摊上目睹了方才的一切。女童晃了晃婆婆皱巴巴的衣角,眨着一汪清澈的桃花眼糯糯的问着。
“恩,此弓与你我有缘,我等自然是要回去的。”老婆婆气定神闲的抬起桌上白中泛黄的茶杯饮了一口,声音却是与苍老的外表不相符的清冽,像是一个青年女子,却又比它多了许多深沉的意味。
“真的是这样吗?”青衣女童疑惑的嘟囔了几句,看着白衣婆婆手中的茶杯嫌弃的皱了皱眉,“师傅只是抠门,不想把自己后院出来的的神器让给被人罢了吧!”不过料想神器出世这般大事,场面一定是极为有趣的!到时修仙界的人类都聚到师傅仙府,互相争抢,她便有好些个热闹看,说不定还能趁机教训他们一番。女童墨染般黑亮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一转,嘴角扯出一抹开心地笑来。
“恩?青,你刚才说了什么?”白衣婆婆意味深长的看了旁边的女童几眼,慢慢挺直自己方才佝偻的腰背,雪白的衣摆拖到地上纤尘不染,周身突然飘散出一股飘然离世的气息,引得路人侧目。
“我什么都没说,师傅。离山多日,我们启程吧!”女童躲闪着眨了眨眼。
“也好。”
说罢,她暗叹一声便饮尽杯中茶水,拉着跃跃欲试的女童从茶摊上站了起来,看了眼女童面前一口未动的茶杯,她轻轻摇了摇头,一个闪身便带着女童消失不见了。
风在耳边飘过,灵斟上仙里紧紧拉着青那不安分的小手,望着天边那团浓烈翻涌的灵力团,任思绪飘远。
世人皆知百年前天降异象,乃是因为凤凰一族诞生了一位小公主,却不知一只小凤凰如何引得如此异象。如今东方异象再出,神弓出世,世间恐再不复安宁。
灵斟手边的青便是那位凤凰一族百年之前诞生的宝贝小公主。百年前,她在凡间四处游历,隐约算得凤凰领地里将有与自己有缘的重宝出世,冒险前去一观,却不料重宝便是这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白凤凰。
青本名白绫,母亲原身是一只青鸾,三千年前接任凤凰一族的族长,至于父亲却不得而知。
此子天赋异禀,生来受得上天垂帘,其诞生原本是大喜之事,奈何凤凰族长老占卜之下却发现原来凤凰族——养不得她,而此刻正巧送上门来的灵斟便不得以接下了这块烫手的小山芋。
青出生时天降异象,本是该立为凤凰族下一任族长,奈何天意难测,而恰巧此时上仙灵斟把自己送入凤族领地游历,一番坑蒙拐骗下来,双方自是一拍即合,向来抠门的凤凰一族愣是举半族重宝相献,托灵斟上仙收小白凤凰为徒,照顾她长大。
原本便是天意,得了重宝后的灵斟更是心满意足的带着小白凤凰离族而去。却不料在半路便吃怀中小崽子的大亏。彼时小凤凰刚刚化作婴孩模样,眉毛都烧掉半截的灵斟上仙望着怀里无辜砸吧嘴的胖娃娃,算是彻底明白为何连堂堂上古灵兽凤凰一族都养不大她了。
世上无神,如今这普天之下恐怕除了自己,也的确无人能够教养她。
也罢,也罢!
自青诞生灵识以来,灵斟带她游遍世间山水,只望她平心静气,压下心中那与生俱来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