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觉得此刻她的胃部全都痉挛成一团，像是有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一样。
呼吸困难。
就在她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她听见江云雅虚捂着嘴巴给江母小声的说，“怎么样，嫂子比照片上还好看吧？”
说是小声，其实声音也不算小，至少距离她们两米远的柳惜言听的一清二楚。
江母笑眯眯的点点头。
江墨牵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到桌前，揽着她的肩给他们介绍：“爸，妈，你们的儿媳妇，柳惜言。”
然后又垂头看着柳惜言：“这是爸，妈，小雅你之前见过了。”
江父江应天闻言看着柳惜言点点头示意，江母徐烟扬着笑脸对着他们摆摆手，“快坐下，快坐下，不要一直站着。”
江墨牵着柳惜言坐到江云雅对面，自己再坐到徐烟的对面。
江云雅一见柳惜言坐下，随即笑着跟她打招呼：“嗨，嫂子。”
柳惜言现在觉得很懵，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江墨捏捏她手心，附耳过去提醒她：“柳柳，叫人。”
她看了他一眼，吞咽一下，然后准备抬手比划。
江墨握着她的手没松，她不解的看着他，他抓着她的手她怎么打招呼？
江墨看她看过来，带些鼓励的冲她扬扬嘴角，柔着声音道：“没事，说话。”
柳惜言梗了一下，跟刚刚才见面的「陌生人」说话，和跟朝夕相处的他开口说话相比，这太超过了。
她抬眼看着面前三人因为江墨的一句话明显不解的表情，感觉胃部痉挛的更厉害了。
她低头看着江墨安抚的用指腹轻蹭着她的手背，然后又抬头看着用不解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三个人，心跳的飞快，趁着一股冲动，她张口对着二人叫了一声：“爸，妈。”
她特有的沙哑嗓音，声音不大，带着点迟疑，犹豫和生疏。
这两个称呼，自她17岁那年之后就再也没开口叫过了。
果不其然，三个人因为她的开口都面露诧异。
江应天面部表情本就少，就算惊诧也只是一闪而过，徐烟看着她，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夸张的也就数得上江云雅。
本来把玩在手里的汤勺，当啷一声跟盘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声音响脆，在安静的环境中留下一串嗡嗡的余音。
空气静谧了两秒钟，还是江云雅打破了寂静。
“嫂嫂嫂子，你你你会说话？”她激动的结结巴巴，她哥不是说她这个嫂子是哑巴吗？
徐烟眼睛移向江墨，也有点迟疑的开口，“小墨，你不是说……”
她儿子以前不是说他要娶的人是柳家那个哑巴的二姑娘吗？难道其实娶的是大姑娘？
徐烟：……
江墨握紧了柳惜言汗湿的小手，安抚的在桌子底下捏了捏。
他抬头冲着三人笑笑，开口解释，“惜言只是嗓子受了伤，但是可以说话。”
徐烟这才了然的点点头，所以她儿子娶的还是他暗恋了好几年而不自知的柳家二姑娘了。
江云雅瞬间也明白了，看着自家老哥张口调侃道：“嫂子既然会说话，那老哥你以前专门学的手语不是白学了吗？”
最可恶的是还逼着她一块学！
柳惜言闻言，抬头诧异的看着江墨，她听出来这句话中的一个关键词：以前。
多久以前？
她记得之前他只给她说过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他对她一见钟情，当时她只顾着开心，都忘记问他，他们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是什么时候？
江墨轻咳一下，警告的瞥了一眼江云雅，后者对着他笑眼弯弯的耸耸肩，做了个给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也不能怪江墨没给家里人说实话，因为当时他虽然知道柳惜言可以说话，但是他也不确定她就一定会开口跟他讲话。
他连她何时会爱上他，他都不确定。
一直没开口的江应天，适时的开口，“吃饭吧。”
徐烟扭头示意佣人上餐，才笑看着柳惜言柔声开口：“昨晚你们到的晚，小墨说还是今天早晨再带你过来见我们比较好，也怕你昨晚刚到太紧张，给你个缓冲的时间，所以我们也没等你们就先睡了，希望你别介意。”
柳惜言听着徐烟的话，不知怎么就觉得一阵鼻酸，眼眶微微的发热，一时说不出来话，只能对着她摇了摇头。
她看着佣人把一碟碟精致的菜肴端上桌，再抬眼看着他们一家人自然放松的相处场景，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的握着，甚至用力到骨节泛白，觉得第一次对「家」这个概念像是有了新的认知一样。
这时一双手附在她紧握着的双手上，她微愣一下，然后顺着手的主人抬头看他，江墨对她眨眨眼，然后用唇形给她说了一句话。
她看见，也看出来了，忍不住对着他扬扬嘴角然后点点头。
嗯，他说的对。
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