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避开探头,稍稍休息一下,又继续往前爬。通风道这时变成了斜坡,爬起来不像刚才那么费力。但是很快我发觉不妙,管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管壁已经烫得无法忍受。越往前爬,温度越高,我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焦了。我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地很不舒服。为了不被烫伤,我从衣服上扯下几块布,把手脚用布厚厚地缠了起来。
我判断这里应该是厨房的通风道,现在正是做早饭的时候,下面正在烧火做饭,这个时候必须加快速度,否则我会变成烤鱼。我现在信心几乎丧失,体力也消失将尽,不断给自己加油鼓劲,可是管壁已经烫得无法挨身,随着身体挪动,不断发出皮肉不小心碰在管壁上的“吱吱”的烫伤声。我疼得呻吟几声,可是又不敢停下来,只能强忍着拼命往前爬……
类似熬火刑一般的通道终于过去,当我从这段灼热的管道中爬出来时,我看见一块石块砌起的夹壁,油烟从上部通风口被抽出去,下部相对比较阴凉,我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情况,疲劳和疼痛让我一下子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一阵剧烈的疼痛疼醒。我翻身查看一下自己的伤势,只要轻轻一动,身上每个地方几乎都钻心的疼痛。不用细看,我知道身上已经遍体鳞伤。我几乎已经失去了勇气,身上的力气也已经耗尽。但是,心脏有力的跳动让我意识到,我还没有死。既然没死,我就得想法逃出去,至少要寻个可以出神的地方,否则与师姐和紫衣就要永别了!想到美丽的妻子们,我当下精神大振,挣扎着站起身来。
我环视一下上下左右,发现置身于一间很小的空间内,这里应该是几处烟道交汇的地方,上方有几排很小的透光孔,前面连接着无数条通风道,通风道的口上装着细细的铁丝网,这应该是唯一的出路。
突然,我看到几个暗红色的小点在铁丝网背后蠕动,我定睛一瞧,不由吓了一跳,原来是一群正在蠕动的小红点。这是什么东西?蝎子?蜈蚣?还是毒虫?我的心立马紧张起来。
我湊上前去一看,见是一群火蜈蚣,每只大约有十五六公分长,一共有二十多只。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蜈蚣,但我知道,能生活在这种恶劣环境中的毒物,肯定含有剧毒。从现在这个情况看,要想出去,必须从这些火蜈蚣旁边爬过去,想到被蜈蚣嘶咬全身的惨状,我不由浑身直打冷颤。
若是司马静雅在,对付这些蜈蚣只是小菜一碟。我试试出了一下神,见没有效果,只好自行想办法。我看着手上缠着的布,刚才被管壁烫得发黑,我灵机一动,忍痛撕下一点发黑的布条,去刚才那段烫人的管壁处,忍着高温,终于引燃了一个火头,我脱下衣服,撕成条状,缠在钢筋头上,做成一个简易的火把。
我举着火把往前一伸,火蜈蚣一见火光,纷纷向后退去,却被后面的铁丝网挡住,当下挤成一团。我趁机一阵猛烧,很快就把火蜈蚣全部烧死。在确认蜈蚣全部死亡以后,我用钢筋弄破铁丝网,探头一看,不由长舒一口气!
我终于逃到这橦别墅的房顶,房顶两面斜坡,烟道位于屋中央偏北一点,两边房顶呈四十五度斜面。若是平常可以使用术法,十来米的高度对我来说,跟玩一样。但是现在我无法施展术法,若是从这里摔下去,下场说不定跟三井四野一样。
我环视一下,小心地沿着屋脊往东走,因为东北边是那条小河,这里种着莲花,估计水很深,若从楼顶滑落下去,可以直接滑落入水中,以我的水性,应该可以逃得性命。
我小心移动到边缘,探头见这里距离小河最近,估量一下,确认顺着坡度滑下去,不须外力就能落在水面上,我攀到房脊处,开始加速,往侧下方急奔,然后像颗炮弹一样,“呯”的一声掉进了水里。
在落水的一刹那,我屏住呼吸,身体缩成一团,双手放在脑后,以保护头部。从十几米高空跳下,惯性产生一股巨力,一直沉到水下五六米深的地方。我不明周围情况,在下坠结束后,并没有立即浮上水面,而是顺势向前潜游了十余米,才探出头来换了一口气。
在感受到死里逃生的喜悦以后,河水透进我的伤口,如同在伤口上撒盐,一时间疼痛无比,也使我立即清醒过来。我扭头望了一眼东方刚升起来的朝阳,四处观察周围环境,决定沿小河游到东北方向,从那里上岸,往北走十余米,就到了禁阵区域以外,那里就可以出神。
就在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股不安,这段穿行在基地内部的小河,说不定会有什么陷阱。我现在十分后悔,对这段水域忽视了,与杉原玻相处时,并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根本就没有问过半句,乃至现在不知道水里到底有什么可怕处,。
东边的朝阳慢慢上升,周围的一切变得更加清晰,从昨天晚上赴宴到现在,我整整忙了一整夜,现在除了遍体鳞伤,我感觉无比疲惫。此时的我已经不再考虑别的事情,只想逃到可以出神的地方,让慕容秋出来帮我疗伤,然后让紫衣、甄阴、心如为我护法,让我好好睡一觉。
正在我要上岸时,只听得“哗啦”一声,水面上猛地冒出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远处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快速地朝我这边游来,周围的河水被它搅得上下翻腾、溅起很高的水花。我不由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