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姜黎手里送,“大户人家娶亲呢,人都去瞧,你也瞧瞧去。”
姜黎还要再问,这师傅显然已经没有说闲话的意思了。伸直了脖子往那迎亲的队伍瞧,嘴里念叨,“瞧瞧这是谁家办的喜事……”
姜黎没法儿,只好把钱给这师傅,拿着这糖人儿要走。想着这遭没问出来,再往别处去,总有能打听出来的。这事儿都过了快两年了,早成了百姓嘴里的闲话,私下里谈说都是正常事。她对富贵人家娶亲这事儿没兴趣,自然不特特去看。然在转身走了两步的时候,余光扫过那骑马带花的新郎官儿,只觉是记忆里一个熟人的样子。
姜黎这便停了步子,拿着糖人儿转身去瞧,步子不自觉由远走了近。她站在看热闹的人群后面,看清楚骑马人的脸,不由怔神,确实是她记忆里的丁煜。快两年了,他没有变多大的样子。仍还是一身文气,便是一身大红,也盖不住他翩翩君子的气质。
姜黎看得愣神,脑子里思绪纷乱,一时间什么都捋不顺。直到马上的人目光穿过她身前的许多人,与她碰上,她也没有一时就醒过神来。而后瞧着那马上的男人拉紧缰绳下了马,凛着神色弃马往她这边走过来,她才回过神来。
心跳一瞬间堵到嗓子眼儿,姜黎这就站不住了。她往后退了两步,转身便走。目光扫过街道,瞧见有巷道的地方,便直冲那边快步走过去。拿着糖人儿钻进巷子里,也不管那人是不是瞧见了自己,是不是在因为自己下的马。
然在进入巷道又走了三五十步的时候,身后还是响起了那个久违的熟悉声音,他叫她,“阿黎!”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累死我了,求爱的鼓励
☆、47.逛街
姜黎不自觉地停住了步子,滞后的右脚抬起的脚跟变得缓慢,却没有勇气回过头去。她慢走了两步,嗓眼儿干涩,出不了声儿应下这话来,最后便还是只当作没听见,撵起步子往前走了去。走到巷口往左转了道儿,忽撞一人满怀,要抬起头来瞧时,已经被面前的人打横抱起,几步走到一辆马车前,踩凳上马车去了。车围子在眼前缓慢落下,正看到打了弯追过来的丁煜。
丁煜转过这个弯口后跟丢了姜黎,不过看到一辆黑漆圆顶马车从面前驾过去。他忽而有些恍神,便是这么站着也头脑发昏起来。刚才在人群里一打眼就看到的人,就是姜黎,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可是跟到这里,人却不见了。
他长长出了口气,身后便有媒婆并一些撑仪仗的家中小厮追了来。拉着他的袖子爷长地爷短地叫,说什么,“爷找什么?这会儿得赶紧回去,倘或误了吉时,咱们吃不了兜着走是小事儿,可不能耽误您这辈子的运势。”
丁煜抬手在额侧按了按,只得跟媒婆回去。回到街上,搭小厮叉手撑起来的手掌上马。拉了马头朝前,听着两侧的吹鼓手又吹奏起来。路人皆有议论,他不往耳朵里听。眼前的路也模糊起来,想起以前的许多事。而后自顾感慨,大约是与以往一样,生出幻觉看错了人。
那厢姜黎在沈翼的马车上,早已无心再念着丁煜,只看着沈翼在自己面前身姿坐得笔直,开口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沈翼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回她的话,“送人回家,刚好路过,瞧见了。”
姜黎目光定定,认真盯着他,“送谁回家,还非得用马车?”寻常时候,他都是自个儿骑马的,很少乘车坐轿子。
沈翼看着她,突然有些想笑。大约就是回来了,在街上初次碰上了丁煜。她的情绪没有跟着丁煜去走,而是这会儿极为认真地问他送谁回家。瞧着表情语气,大约是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而这子丑寅卯,在她心里,应该是女人。
沈翼清了下嗓子,“好几个大人,非拉我出来吃酒,又没有酒量,吃得东倒西歪,只得亲自给一个个送回去。都是骑马去的,却不能骑马走。倘或摔坏了脑子,他们家里的婆娘非得闹到军营去。当家吃饭的人傻了,那怎么成?”
姜黎看他说话,并没有觉得畅意,目光移开去,嘴里嘀咕,“沈将军是大人物了,这可越来越忙了。这算当了官儿了,手下的兵也不管了,拉帮结派到馆子里吃酒去了。却选的不是时候,应该晚上去,那玩得才尽兴。”
沈翼忽伸出手来拉过姜黎搭在大腿上的手,要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去。原这马车比寻常马车大些,三边儿有座。姜黎不想到他怀里去,自然脚下使力撑住身子,背靠车壁,手也往回缩。沈翼却握得紧,任她使了全身力气也没什么用,还是一把把她拉了过去。
拉过去后,沈翼把姜黎搁怀里抱着,而后看着她开口说:“就是普通酒楼,你都去过的那种,没有姑娘。就是有,他们怀里搂着,我也不眼红,不会碰的。”
姜黎看着他,片刻仍是嘀咕了句,“谁信呢,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
沈翼这就竖起手指来了,说:“我沈翼对天发誓!”说罢了这个,就又放缓了语气,“我在朝中是新人,便需要结识一些老人。我离开了三年多,虽是带着军功回来的,但对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