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翼就拉姜黎一块儿去案边坐下。仍是拉她在怀里抱着的,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乱动。等外头的士兵带着如意进来,两人还是这样的姿势。
如意一进帐便傻了眼,连请安也忘了。好半天儿反应过来,跪下来行礼,“给二爷请安。”
“起来吧。”沈翼随便应她一句,也不瞧她,只端起案上的茶杯往姜黎嘴边送,暧昧着语气说:“乖,张嘴,吃茶。”
姜黎被他弄得脸上一红,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横竖这会儿是不能起来的了,只好顺着他的意,张嘴吃了一口。
那如意也是一脑门子糊涂账,一时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微微抬起目光瞧案后的两人,她家二爷正把那女人吃过一口的茶杯拿到自己嘴边,就这么也吃了一口。和她在家里看到的那个二爷,根本不是一个人。看罢了自己也脸红,忽又低下头来,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沈翼这边吃罢了,放下那茶杯来,目光转向她,开口又说:“我这里有人伺候了,你既想留下就留下。打今晚起,去李副将军帐里伺候。或者你想伺候别个,自己挑,不必让我知道。”
如意听完这话就有些慌了,忙抬头道:“二爷,我是太太派来伺候您的,怎么能去伺候别个呢?叫太太知道了,不得打断我的腿么?”
沈翼这会儿便不看她了,只把目光对准姜黎的脸,一副满目柔情的样子,嘴上说:“那你就自己回去,不想回去就安分地去西边的帐篷里住下,和她们一起缝补衣裳做些杂活。别的不该你想的,不要多想。”
如意还要说什么,但看着沈翼看姜黎的眼神,简直要把怀里的人看化了一般,便说不出话来了。她也觉出来,自己这会儿呆在这里不合适,扰了人家兴致,便十分识趣地道声“是”,起身打起帐门出了帐篷。出去后还在嘀咕,她怕是见了个假二爷。不是不近女色么,都是骗人的!
那厢,帐里姜黎看她出去了,也不再和沈翼演这戏,忙从他怀里挣出来。她心里也暗自嘀咕,只觉沈翼越来越不害臊了。这样任他霍霍,迟早得霍霍得满京城都知道他们的fēng_liú韵事,更别提沈家了。她往外走两步,又回来,说:“以后不准在有人的时候碰我!”
沈翼端起案上的杯子,吃下余下的茶,抬头看向她,“现在没人。”
片刻,“过来……”
☆、52.成长
姜黎回到自己帐篷里的时候,阿香正在帮那如意铺床铺。这会儿帐里人少,多添一张铺子两张铺子都没什么分别。被褥是现要来的,搭起一块板来,铺好也就成了。只是阿香不明白,问那如意,“城里呆好好儿的,你出来做什么?这里不比你们大户人家的宅子里,苦得很。”
“我要知道二爷有人服侍,我也不来了。”如意也颇有些哀怨,“是太太支派我过来的,叫我服侍二爷。家里这几天儿都闹疯了,老爷派人跟了二爷几日,都说二爷有毛病。可这会儿一瞧,明明没有毛病。只是我不明白,他明明有人儿了,家里太太正好又着急这事,他怎么不带回去呢?”
如意说这话的时候,姜黎正巧在帐外听到。话语清晰,个个字儿不漏,她便没打帐门往里去,只在外站着。隔着帐门,又听着阿香说话,问她:“你不知道?”
如意不明白,反问阿香,“知道什么?”
阿香这就笑了,想着她不认识姜黎也正常。姜黎和沈家的事情,这整个军营,除了两个当事人,也就只有她阿香知道。她自不多说,笑着道:“我们这样的人,鲜少有谁家太太瞧得上,身份太低贱。当然,也有你们太太那样的,着急这事儿,可能不计较我们的身份,只要求能生孩子就成了,但我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啊。沈将军不带阿离回去,不是沈将军不愿意,是咱们阿离不愿意,不想进你沈家的门。”
阿香说得是寻常实话,没多掺什么心眼在里头,偏这如意听着就忍不住多想一层。想了一会儿,也不顾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又接阿香的话,“那现在算什么呢?还有那个阿离姐姐,是只伺候我们二爷一个人,还是其他的都伺候?我们二爷,还要不要别个伺候呢?”
阿香帮她铺好了褥子,手掌在被面上抚平,“什么都不算,就是瞎凑合,他们自个儿乐意,外人管不着。倒都没外人,就他们俩,一个对一个。沈将军看上的,别人不敢碰。沈将军又不是爱这事儿的,心都扑在军队务上,也不需要那么多女人伺候。”
如意一面听着一面点头,心里自有自己的考量,嘴里又嘀咕,“二爷对她很好的样子。”
“那是自然。”阿香直起腰来,回去自己的铺子边,脱鞋上去,“阿离生得好,你瞧咱们帐里的这些个,哪个能比得上她一根小指头。”
“那倒也是。”如意仍是嘀咕,“要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但这事儿也都一个路子,时日一久,就腻了。再是漂亮的人儿,瞧在眼里都一个样子。横竖就那点事,日日都跟一个人做,能不生闷么……”
姜黎是在这时打开帐门进的帐,如意的话便噎在喉咙里没说下去。才刚她没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