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络自然也不说,忽而又跟安怡说:“你待会儿过去伺候李副将军的时候,哄他一哄,算上我一个呗。你瞧下头那些人,怪没轻没重的,人又多,真是吃不消。”
安怡也听帐里的人说话,知道李副将军不是个如何长情的人,大约有新来的人时,就要腻了她了。到那时,她就得跟别的女人一样,下头各帐篷里伺候去。是以她也想得明白,苏烟络来跟她一起伺候李副将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苏烟络比她生得好看,比她有手段,总够李副将军欢喜上好一阵子的。
因安怡没有推辞的话,只说:“我试试。”
等回到帐篷梳洗完去服侍李副将军的时候,安怡就一并把苏烟络带了去。两个人都端的温柔可人的样子,于李副将军来说,当然是十分欢喜的。这就留下了,一帐里玩乐。
姜黎呢,也与她们一样。梳洗罢问阿香要口凉药吃,只身去沈翼的帐篷里。白日里一天没见,也就这晚上见会子。服侍罢了,还回自己的帐篷里,也免去了许多多余的相处。
姜黎这会儿到沈翼帐里的时候,沈翼正在屏风后洗澡。一丈高的大木桶,没到肩膀的热水,沈翼便披发闭眼坐在里头。听着姜黎来了,也端的大佛一样,坐着不动。
姜黎也知道要上去伺候,不多言语,过去拿了胰子给他擦身子。耳后染上些绯红,面上只端着下人该有的淡定模样。她给他擦了一气,擦完了后背擦前身,从胸膛上往下,在要碰触到关键部位的时候,沈翼忽然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子,提出水面来,冷目盯着她。
姜黎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愣,回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
沈翼没有回她的话,只松开她的手腕子,从桶里站起来。姜黎瞧到了一眼,耳后的绯红便越发大片,自默默把头低了下去。沈翼便在她面前擦身子,穿亵裤,套寝炮,始终没有说什么话。
他穿好衣服,去案边坐下看书。姜黎便跟着他,在他身后站立,等着他吩咐事情。可是他就是不说话,也没什么吩咐。这种阴郁的情绪,姜黎感受得出来。以前不关注他的时候自然不知道他情绪好还是不好,这会儿开始关注了,也自然能感受得出来沈翼的情绪正常还是不正常。
虽瞧出略有些不正常,但姜黎也不开口问。这大约也不是她该去问的,她的角色也就是个伺候人的妓-女而已,还没被抬举到能管主子的生活。她便就站着,一直站到沈翼看书看乏了,让她回去,她才松了口气。
这口气松完了,困意便在眼皮上打架。姜黎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帐篷,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女人睡着打起了呼噜。姜黎也无太多别的心思,自倒头躺去床上,拉了被子便睡起来,旁的再不管的。每日都要天麻麻微亮的时候起来,能有多少多余的心情想别的?
要睡觉的时候没心情多想,然等睡醒了,手上忙活起事情来,嘴巴和脑子闲了,自又琢磨起来。琢磨的自然不止这一日,接下来的两日,沈翼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状态,不知道在憋着什么。晚上她过去,不要她服侍,就让她站一会就回来。好像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但就是奇怪。
姜黎私下里说给阿香听,阿香叫她把这几日的事情都说一遍。姜黎掰着手指头,压根儿就没事。阿香这就不知道了,于是跟她说:“谁又知道犯的什么病,你拿他做个孩子,哄一哄算了。男人么,有时候连孩子也不如呢。”
姜黎可没有哄人的法子,自还是问阿香。阿香思前想后思来想去,给姜黎出了个主意——给他做口好吃的。
姜黎挠头,“针线都是来了才学了精的,这做吃的可不会,从来也没上手过。”
“我教你呀,怕啥?”阿香推她一下,又拍拍自己胸脯,“包在我身上啦!”说罢了又讲道理,说:“这不在好吃不好吃,就做个心意。只要不是太难吃,都应该吃出好儿来。就因为你不会做,也没做过,才显得这心意满实呀。”
姜黎听下来,好像是这道理,便就应下了。这做吃的也不能盲目做去,总还要知道沈翼爱吃什么。姜黎和阿香便找周长喜打听了一句,得知沈翼爱吃鱼。这就算定下了,要给他做条鱼吃。
可做吃食得要食材,做鱼得要鱼吧,也得要姜片油盐吧。小东西到赵大疤那处磨一磨都没什么问题,偏这鱼是问题。就说这军营里,什么时候吃过鱼啊。也就偶尔烧两条,都是沈翼几个吃的,下头的人瞧都瞧不见。
这会儿犯难起来,亏得周长喜找了把鱼叉出来,说:“走,保准给你叉两条上来。”
阿香便就一边夸他仁义,一边拉着姜黎与他一起去河边。这河水里鱼不多,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上来三条三寸小鱼。周长喜也是叉出了汗,一面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