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就是浩瀚的长江江面,滚滚江水顺流东向,东方平不由得引颈歌道:
江水滔滔向东去,多少豪杰泪断肠。
万古fēng_liú犹自传,空留遗迹供人赏。
“好,好,好,好文采!”
随着话语,一个中年文士向东方平行来,只见他一身青色长衫,手上一柄乌骨扇,面容瘦削,一抹长髯,步履之间已到了面前。在他身后有一面白乌须的中年人紧随在后。
“敢问尊驾可是本船主人!”东方平拱手问讯道。
“呵呵呵,正是正是,小姓徐,草字金善。东方公子可是觉得气闷,出来散心。”徐金善和善的问道。
东方平慌忙拜道:“原来是恩公,东方平一时狂妄,惊扰了。”
“哪里哪里,俗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相逢就是有缘,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徐金善道。
东方平道:“恩公既然如此说来,小可也就将这份恩情铭记在心,他日必当厚报。嗯,听恩公口音,好像是长安人士?”
“不错,我家乃是世居长安,只因x爱游山玩水,素闻长江三峡险峻壮观,因而携带仆佣前来游赏。”徐金善言道,随即又道:“从长安越秦岭,跨蜀道,一路行来,果然令我大开眼界。今日船靠酆都,公子不妨随我一同游览平都山,见识一下鬼国风貌,地狱黄泉。”
“恩公有命,小可自当奉陪!”
“好,那么就此说定了!公子先歇息一番,等到了酆都城,你我再一起同游鬼域。”徐金善告辞道。
“谨遵台命。恩公请便。”东方平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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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位于峡西道涪州管下,县城南临长江,北靠平都山,乃是赫赫有名的鬼域所在。
徐金善、东方平离船就岸,漫步在酆都城内,只见人来人往,徐金善说道:“你我先找一家酒楼将五脏腑填饱了再同游平都山如何?”
东方平道:“恩公所言甚是,前边那一家太白酒楼看来还比较雅致,你我不妨就到那里怎么样?”
徐金善点头道:“那就走吧。韩忠,你去吩咐一声,开一桌上等酒席,要一个包厢。”
紧随在徐金善身后的白面汉子应诺了一声,取步先行往太白酒楼去了。
东方平、徐金善携手向着太白酒楼缓步而行。
到了太白酒楼,只见小二迎上前来道:“两位贵客,楼上请。”
上楼进了包厢,就看见韩忠肃立在门口,徐金善道:“你也坐下,一同进餐吧。”
韩忠告了个罪,在下首坐了。
徐金善、东方平分宾主坐下,只见桌上摆了果品糕点和茶水,分别尝了尝。
“这糕点的味道还是满不错的,就是不知菜品的味道如何!”徐金善说道。
东方平说道:“恩公看来对饮食一道颇为讲究,这酆都乃巴蜀之地,用料以麻辣为主,吃后大汗淋漓,感觉舒畅,再佐以一碗热汤,更是美味。”
“我在长安尝过巴蜀的美味,果然名不虚传,等一下品评一下,看这酒楼的厨艺怎样!”徐金善道,略微顿了一顿,又道:“你我两人太过清冷了。韩忠,去唤两个歌女来,如此边吃边听,方才爽快。”
“是!老爷请稍待。”韩忠应声出门去了。
“恩公——”
“东方公子不必奇怪,这是我的习惯,你我交往久了自然知晓。”徐金善打断东方平的话语说道。
东方平默然,自己作为客人自然不好多说,因而不再说了。
不一会儿,韩忠就回来了,在他身后跟随着两个卖唱歌女,一穿红一着青,穿红衣者脸形微圆,虽然说不上国色天香,但是也是略有姿色,一对眼睛更是媚态横生;着青衣者一副瓜子脸,脸上略有几颗雀斑,因而减了几分姿色。两人的腰肢纤细,体态轻盈,红衣女手持琵琶,青衣女捧着一张七弦琴。
“敢问两位姑娘如何称呼。”徐金善问道。
两女福了一福道:“小女子赤霞、青烟见过两位大爷。不知道大爷想听什么曲子。”
徐金善对着东方平道:“东方公子想听什么?”
东方平道:“小可无所谓,恩公请自便!”
“那么就唱你们拿手的曲子唱几曲吧!”徐金善吩咐道。
赤霞、青烟应喏了,各调琴弦,顿时间,琴声响起。
赤霞展开了歌喉: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呜。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白乐天的《琵琶行》悠然而出。
“好,唱得好!”徐金善鼓掌道。
“果然唱得好,白乐天的《琵琶行》流唱四方,姑娘此曲深得其中意境!果然妙呀!”东方平赞叹道。
“两位大爷过奖了!要说唱曲,我青烟妹子比我好得多了!”赤霞俏言道。
“赤霞姐姐是在谦虚,小妹哪里赶得上姐姐的一二哟!”青烟赶紧说道。
“到底如何,听了就知,两位姑娘不要互相谦让了!来,我先敬两位姑娘一杯酒,再听青烟姑娘的曲子如何!”徐金善道。
两女谢了,分别接过徐金善倒好的两杯水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