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慰了半天,仍不见效果,两个医生和克来商量了一下,考虑到楚芸可能是
惊吓过度,打算给她注射镇静剂。
可楚芸见到针管立刻歇斯底里般的大哭大叫,坚决不肯。
她甚至不让拉马诊所的那位女医生再靠近她。
就这样僵持了将近一个小时,楚芸折腾得满头大汗、精疲力竭,但就是不肯
去诊所。
克来见状,一边竭力抚慰楚芸,一边悄悄地给茵楠打了个电话。
放下电话,克来凑到楚芸的耳边,小声地对她说:「好啦宝贝,我们不去医
院了。家」
听到克来的这句话,楚芸才安静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克来的胳膊,眼一闭
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还不时发出一声低低的抽泣。
克来见楚芸睡了,忙示意那位女医生给拉马医生拨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他亲自向拉马医生表示抱歉,并请他务必到府上辛苦一趟,给楚
芸做个检查。
放下电话,车子已经出了高速,驶入了城的道路。
楚芸像有灵感一样慢慢睁开了眼睛,双手仍然紧紧地搂着克来的胳膊,一双
美丽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物。
不大一会儿,车子到了沙瓦宅第。
宅子里的人早已得到了通知,车子一到,大门轰隆隆打开,救护车直接驶进
院内。
车子还没有停稳,彪哥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双眼警惕地向四周巡视。
待大门重新关严,他赶忙上前打开了后车门。
车门打开,里面的人似乎正在争执什么。
原来,克来和医生想要让楚芸躺在担架上把她抬下来,而楚芸自己却坚持自
己下车。
见到门开了,楚芸一抬身坐了起来。
克来见状,也不再坚持,扶着楚芸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听到车子进院的声响,茵楠快步迎了出来。
楚芸一眼看到站在台阶上的茵楠,眼圈立刻就红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一下扑到茵楠的怀里,叫了声「小姑妈」
随即放声大哭起来。
茵楠一边搂着楚芸好言相劝,一边在克来的帮助下扶着她进了屋。
楚芸哭的天昏地暗,直到茵楠和克来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才稍稍缓过劲来
。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发现婆婆正坐在自己的身边,一边叹气一边轻轻地抚摸
着自己的头发。
楚芸心头一惊,赶紧止住了哭声,抽泣着给婆婆请安。
这时她才发现,婆婆的身边还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慈祥地关注着自
己。
她一下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看着那位妇人。
因为她认出来了,她正是颂韬夫人、克来的大伯母、蔓枫的姐姐蔓莱。
看到蔓莱,楚芸的心头立刻又涌起一阵波澜,悲哀地叫了声「大伯母」,就
不由自地用手捂住嘴,差点又哭出声来。
屋里的几位夫人见了,赶紧好言相劝,让楚芸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要激
动。
劝了好一阵,楚芸的情绪才又渐渐平复了下来。
茵楠看看仍抽泣不止的楚芸,对克来说:「你赶紧陪楚芸进去收拾一下,过
会儿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
克来听了,忙向母亲和大伯母告辞,扶着楚芸到后面去了。
沙瓦夫人看着楚芸离开时弱不禁风的样子,又止不住掉开了眼泪,坐在客厅
里唏嘘不已。
蔓莱叹了口气说:「楚芸不上医院也不是办法,孕期检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况且她还刚刚受了这么多的苦,她自己的身体和孩子都需要仔细检查和调养。
」
沙瓦夫人想了想说:「要不然让他们在家里搞个诊室,设备弄的全一点。
性连生产都在家里算了。」
茵楠想了想,摇摇头说:「这样可能不好,一来家里条件再好也比不上医院
,不单单是设备,还有医生,不能一个个都请到家里来。再则楚芸这次确实受了
不少苦,但要是因此就迁就她,让她从此窝在家里,恐怕她的后半生就这么毁了
。还是要让她面对现实,归会。」
沙瓦夫人想了想,点头称是,但仍然是愁眉苦脸,不知该怎么说服楚芸。
三人正议论着,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不多会儿,管家领着拉马医生走了进
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位助手,拉着大小箱子,显然是检查用的便携式仪器。
沙瓦夫人见了,赶紧迎上前去,先向拉马医生表示了歉意,简单介绍了两句
情况,就让茵楠陪着拉马医生进里面去了。
客厅里面安静了下来,两位夫人还不肯离开,坐在那里一边拉着家常,一边
等候拉马医生检查的结果。
过了一会儿,茵楠也来了,告诉她们,楚芸洗过澡,情绪稳定多了。
拉马医生和他的助手已经开始给楚芸做全面检查。
三个人都对楚芸的精神状况忧心忡忡。
她现在刚刚到家里,离生产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身体的恢复相对来说还是简单一些,但精神上的恢复就要艰巨得多。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如何帮助楚芸尽快平复精神创伤,恢复正常状态
,以利于胎儿的发育和生产。
说着说着,蔓莱却暗自掉起了眼泪。
沙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