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却几乎没再听见过,现在这一声轻叹,到底饱含了多少情绪?
一副痴男怨女的相见场景,让刘爸爸这个紧跟时代的老人家先是一呆,而后就是心领神会的笑意。一旁的刘惜愣愣的看着,却是觉得双眸干涩,心里百般不适。
她不得不承认,别人觉得迎着晨光的美好相拥,于她竟是无比的碍心碍眼。
逼得她胃里那些难受的感觉差点要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了,刘惜猛地捂住嘴,跌跌撞撞的跑进卫生间去。
“小惜怎么啦!”
因为动静太突然,一下惊到了爸爸和心情大好的霍世宛。霍世宛说声‘抱歉’放开凯文,脸上升起她自己都不曾想到的忧心神色,快速跟了去。
兔子怪现在怀孕的关键时期,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看顾。
“呕,呕——”
刘惜俯身干呕,满脸痛苦之色。昨晚吃过的东西已经彻底消化,胃里只有酸水,欲吐又没什么可吐,涌在嘴里极度难受。
她为什么要留着这个孩子,受这么多的苦!
做为一个普通女人,缺少另一半的关怀,她也会发火会抱怨,甚至对肚里的孩子产生抵触情绪。再一想到方铭,再一想到霍世宛,那些短暂开心之后纷至沓来的更多痛苦和委屈,眼前阵阵的雾影重叠,逼得她咬不住牙,生生抽泣。
“呜呜呜呜……”
再也忍不住伤心,甚至已顾不了爸爸妈妈的想法,就趴在洗手台上放声痛哭。
刚才情急,刘惜还没周到的反锁房门,霍世宛直接走进来,看到眼前一幕。
明明刚才,兔子怪还在和她欲拒还迎的笑闹,不过晚追进来半分钟,她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惊得霍世宛心中猛然一痛。
“你为什么哭?”
声音不自觉的收敛起来,霍世宛赶到刘惜身后去托她,谁知刘惜狠狠甩开她手,而且还厌恶的避开,只是咬牙哭自己的,看也不看她。
“你怎么突然哭了,谁惹到你?”
霍世宛皱眉再问,可做为罪魁祸首的她不问还好,刘惜冷冷答了声:“关你什么事!”
现在,她看到她,都身心难受。
混乱的情绪无法控制,有一个很清晰的声音响彻脑海,那就是现在她无法再跟霍世宛处在一个环境里,尤其是只有单独相处!她扭开龙头用手掬水狠狠拍在脸上,一下一下,直到抹得水泪不分,不会再有痕迹,随意扯掉一条毛巾擦干转身出去。
霍世宛见到刘惜态度冰冷,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不解她突然发什么疯。
手快的拽住刘惜,立即传回一股反抗的力气。霍世宛皱着眉将手腕又压了压,总算钳制住那道细嫩皓腕。“放手!”,知道刘惜还想挣脱,霍世宛递出另一手将刘惜的五指和手掌也握起来。
“霍小姐,请你放尊重点!”
恨恨的瞪着两相缠握的手,眼眶泛红,屈怒交杂。
这样失控的兔子怪霍世宛几乎没有见过,而她一点也不喜欢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心理的不愉促使语气也冷:“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这样?”
“呵!”刘惜气声摆手:“那你见识了吧,我就这样!”
从前两人打打闹闹,却几乎没出现过眼前这种类似于“小两口吵架的无理场景”,此刻霍世宛眼里的刘惜异常不可理喻。据说孕妇都是这样情绪不稳,莫名其妙的——但下一秒她又觉得刘惜这种傻瓜发火,必定有个原因。
“不要说气话。”
霍世宛耐下性子,放柔声音哄道:“小惜,告诉我,到底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一千个声音在齐喊,到了嘴边却又出不了声,她们什么关系,她干嘛要和她生气?火气堵在胸腔里,烧得人心疼眼酸,刘惜伸出另一手来使劲撇开霍世宛的手,冷然道:“没有,我突然想发个疯而已。”
话说得痛快,却终究,控制不住其中的苦意。
霍世宛无奈的开口:“你还真是孩子脾气。”
刘惜鼻酸眼涩,猛不防的抽气,泪水又无声滚出。一旦哭,就此引开了眼湖的闸,汹涌不住。她咬着唇伸手去抹,手背濡湿,反而越抹越多。
“小惜!你,你别哭了……”
眼见着刘惜这样伤心的直掉眼泪,向来淡定的霍世宛竟然清晰感受到了着慌,她见不得她这模样,就好像她那一颗颗眼泪穿肌透肤,全滴到她心里去了。
钝钝的又痛又涩。
霍世宛用尽力量,将这个哭泣的柔弱菇凉拥进了怀里,因她的颤抖也颤抖了。说出的话既祈求又怜惜:“如果是我惹到你,你就直接跟我说。如果有其他原因,只要你别哭,我什么都满足你。”
身体被人强势的困住,一团香气强势登陆,零距离的刘惜被熏染彻底。手臂奋力的抗拒,然而恰好抵在她与霍世宛的胸口间,理智尚存,还是不敢过于推打。
因为那姿势委实过于尴尬,
“是吗?”刘惜撇头不看霍世宛的眼睛,无比冷漠:“吃了早饭请你们离开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说什么?”
即使猜测到现在不听话的兔子怪可能会提出气人的要求,亲耳听见她开口就提这个,霍世宛仍然忍不住又惊又怒:“如果这是你真心话……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吗,那一向就是自欺欺人的东西。
努力不去想刚才看到的事实,但是心中的委屈却是倾潮涌出。刘惜强忍下关不住的泪意,竟然轻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