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他们还蛰你,你便用你瑜小姨教你的狐火吓他们,他们便不会咬你了。”
宁小圆得到启发,双眼亮亮地看着沈微,跑上前去,攀着沈微的肩头,对着沈微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翘着小狐狸尾巴,乐颠颠地跑了。
封瑜在一旁看得哑然无声,似乎斟酌着日后怎么把孩子交到封湄手中。
远处飞来一只纸鹤,抖抖翅膀,落在掌心,幻出几个字。
封瑜看过一眼,与沈微道:“明日陪我去杏花村瞧瞧罢。”
杏花村新住进了个俊朗的书生,书生的模样确实好,浑不似这世间的人。一月前书生捉了只一直跟着他的雪狼,村民既不解为何杏花村会出雪狼,又怵着这头雪狼,想一把将之摔死以绝后患。书生不许,抱着雪狼便从杏花村搬走了。
“其实也不算多远,书生身子弱,走了两三日便再走不动了,架了个小草屋便住下了,我还搭了几把手,可是他这人怎么想的呀?万一养大了这头狼,将来反被咬死呢?”
“杏花村多好啊,我们村好些姑娘都心属于他,唉,我娘子说那书生也倒能承得起那么多人喜欢,白衣裳一穿,立在风里头,我还当他是神仙呢!”
虎子走在前头引路,一边与封瑜沈微说着,似乎早不是多年前的那个小孩。
“到了!师傅,就是这里了!”
杏花微白,白花纷纷落下,随着风轻轻地离开。书生在草屋前懒洋洋晒着太阳,怀中抱着只小雪狼,察觉到不远处的响声,睁开眼望过来。
“虎哥,这两位是?”书生疑惑道。
封瑜一怔,望着书生的脸不说话。书生有一双桃花眼,里头淡淡无波,唯有看雪狼时,适才露出几分温情。
沈微反应过来,率先笑道:“我们从朱陵来,下山来交朋友。”一手指着封瑜,一手指着自己:“我叫沈微,她叫封瑜。”
书生笑道:“幸会。”
引了几人进屋,摆了茶碗出来,粗瓷的碗贴着皮肤有些刺,上头浮着星点茶沫子,尝了一口茶水,却没什么滋味,沈微无端看得心酸。无意抬眼看了书生一眼,便见书生笑吟吟地低下头给雪狼喂水。
从未在那张脸上看过这样鲜活的表情。沈微怔了怔,旋即安心笑了笑。
终归,还是个缘字罢?
书生道:“淡茶一杯,只当交友,家境穷困,各位便请恕过小生的照顾不周罢。”
封瑜若有所思:“纵使是一杯白水,我如今饮下,滋味都是甘甜的。”
不待书生细揣其中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青山绿水共为邻,酣睡正午,这样的日子倒比做个神仙强。”
书生便笑:“是啊。”
临走前,沈微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道:“还未问过如何称呼。”
书生拱了拱手,脚边被雪狼眯眼蹭着:“小生,贺怀清。”
零零散散聊了些什么,归去的路上也都记不清了。封瑜到了朱陵,只是低头但笑不语,揽着沈微的腰并肩坐下来,面前摆着几盅酒,几盘小菜。
酌了一杯酒,抿入口中:“青山戏酒,白云伴睡,甚安逸。”
话未完,却被沈微吻了吻颈间:“戏狐一场,异世一遭,我这辈子,值了。”
不远处的宁小圆跑过来,喘着气好奇地问:“星糊是什么呀?”
口齿不清的问,竟将戏狐念成了幸福,不过细细想来,却是十分贴切。沈微望了望远处青山,团团白云似伸手可触,万物俱是欣欣之势。
头倚着封瑜肩,暗暗地想:这样的日子,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终于完结了,虽然字数不多却被我一拖再拖,再次万分感激能追到现在的亲们。原本是想写个be,写着写着亲妈综合症又犯了,莫名其,只能说我实在没有当后妈的那个命……转头看看全文,和原本预计的有趣虐心一点儿也没擦到边,天雷有余,虐也没怎么虐,但自己一想到完结也就知足了。番外一共应该有两篇,一篇说好的福利,一篇由大家自己点播,呼声最高的cp的番外。
和大家一样不舍,但所有的故事都有结局。
作者以后可能就忙起来了,也没时间,写完另一个短篇坑《玲珑如意》估计就没时间开文了,算是最后一部长篇,希望大家能喜欢。
以上,撒花。
☆、番外(一)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正文前,祝大家中秋快乐,然后作者的肉可能味道不太好,请随时准备点叉。
只是个小番外,看完别举报,万分感谢。
沈微同封瑜要成亲,这是计划已久的一件事情,如今一拖再拖拖无可拖。当初拟好的喜帖已褪了艳红,如今瞧来,仅剩下黯淡颜色,沈微拿在手中不胜唏嘘,随手丢给了一旁正写喜帖的封瑜。
“什么沈小微封小瑜,你说我当时想什么呢?”
封瑜:“……”
默默将已写好了封小瑜三字的喜帖攥成一团,随手抛了。
沈微又道:“啊,对了,不若写个沈阿微封阿瑜罢,这个听着靠谱!”
封瑜思索片刻,认为根本没劳什子区别,于是提笔仍旧在两人名字中间添了小字。沈微捧着茶盏立于封瑜一侧,抬手剪了灯花拨亮烛火,见封瑜所写,抿唇也不再说什么。
转头望着烛火失了神,想了想,想开口说点什么,方张开嘴吐出个你字,又犹豫着闭了口。手里原本还温热着的茶水不知不觉中已凉了,温度传至指尖,方才将远行的神思收回,垂睫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