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娥眉,冰冷脱尘,她的美,是毋庸置疑的。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但国色天香四个字还是担得起的。
傅瑶端起一杯梅花茶,沉默了片刻:“清凰,我想休息了。”
“啊?”被打断的清凰回头看向傅瑶,因为屋里一直有长明灯,所以她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外面天已暗下。
白斐随即笑道:“天色已晚,想必傅姑娘累了,芷遥,带傅姑娘去客房休息。”他的笑容很温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像是阳春三月盛开的桃花,温暖的刚刚好。
傅瑶放下茶杯,摇摇头推辞不用麻烦,并说明了自己剑灵的身份,一念动,便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宝剑之中。
“以魂殉剑,其中痛苦不堪,却能心境如常,傅姑娘真是难得的奇女子。”白斐满目震惊的看着傅瑶消失,他想到殉剑之术的残忍,以珍贵无比的生命换的一把生硬的剑,实在太残忍,也太不值得。况且,殉剑之人想要成为剑灵,必将经历炼狱般的痛苦,心念稍有不足,便会魂飞魄散,能熬过者,世间屈指可数。
清凰虽然知道殉剑之术过程艰难,但还真不知道殉剑的痛苦,尤其是傅瑶以魂体殉剑,一品红莲之火灼烧魂魄,淬剑的万年寒潭之水,其冰触之冻结,更不用说魂魄经过的那千锤定形的痛苦了。
此时听白斐缓缓道来,只觉得心口被一座巨山压着,呼吸不上来,她不知道,原来傅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承受了这么多。
清凰脑子一片空白,直到沈群的手拍到她的肩上,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是的,不能在白斐大师面前失态,推说乏累,清凰匆匆忙忙的跟着白斐到客房去,留下苏芷遥和沈群两个人。
“你匡白斐带季姑娘去客房,到底有什么目的?”苏芷遥本来是要带清凰去客房的,结果沈群“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于是,理所应当的要去换衣服,白斐根本不清楚客人衣物放在哪里,所以只能由白斐带清凰去客房,苏芷遥带沈群去换衣服了。
沈群的表情毫无波动,一副冷酷的面貌:“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留下你的。”男子浑厚的嗓子有些嘶哑:“有一件东西,寄存在我这里很久了。”
苏芷遥挑眉,伸手接住了沈群丢过来的香囊,缎面上以金线绣着冰凤凰,并绣以红梅为衬,绣面整洁,十分美观,令苏芷遥震惊的是,由绣工手法来看,这香囊竟是出自自己的手。
苏芷遥抬头看向沈群,她从未绣过这样一只香囊,然后这只香囊面的确是她绣的!
“物归原主,我去休息了。”沈群并没有为她解惑,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他好像很熟悉这里,根本就不需要人带路,苏芷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回廊,半天没动作。
不说苏芷遥从未绣过此物,就是从前绣过,只是现在不记得了,可苏芷遥从前并不认识沈群啊!怎么会寄存一只如此私密的贴身香囊在他那里!
她想了想,马上回到自己房间,拆开了这只香囊。
里面是一片片精心炮制的梅瓣,看起来应该放了很久了,久到花瓣脆的不行,要很小心很小心的拿才不会碎。
而花瓣里,只有一只同心结,用青丝所挽,精致无比的同心结。
这真是一件让人心旌摇曳的信物,让人想到这么一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有一股莫名的痛苦袭上心头,苏芷遥看着桌子上的那只同心结,只觉得心头翻涌的越来越厉害,她忍下那股异样,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拿起那只同心。
当她拿起这只同心结时,双目瞳孔猛然一缩,感觉到元神发出一股强烈的召唤感,她不由得拿起同心结到自己眼前,然后运起灵力往其中灌输,灵力瞬间浸透每一根青丝,苏芷遥只觉得眼前一亮,掌心的同心结之上,竟有一团光影在浮动。
苏芷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团光影的熟悉。
“有多少事情发生过,可是我却……不记得……”苏芷遥内心十分惊恐,这一切实在诡异无比,从来没有绣过的凤凰梅影,从来没有认识的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光影,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切都来的如此诡异?
突然,那光影射入她的眉心,变成眉间那一点朱砂印。
苏芷遥顿时脸色煞白,只觉得全身如遭五雷轰顶,那光影中夹带的记忆不断的融入到她的意识之海里。
她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可眼里并没有焦距,有像走马灯一样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放映,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进入她的眼帘,一切随着那些失而复得的记忆,豁然明朗。
她想起了季清凰这个极为熟悉和深爱的人,想到了白斐的死,看到自己将这只香囊拿给沈群,还有无法作出任何举动的悲哀,及魔域中的那座城池……无数记忆快速的渗入她的灵魂……
片刻之后,她慢慢握紧了那只同心结,杏子般的眼里是一片虚无的漆黑,月光照进去,连一丝亮色也没有。
“阿凰——”喃喃自语一样,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很痛苦。
然后苏芷遥起身慢慢走了出去,她手心的那只同心结被丢在桌子上,因为撕扯有些变形。
月光如水,以席卷天下之力而来,照在人身上,冰冷如霜。
……
不知不觉走到了梅花林,苏芷遥看见正在跳舞的傅瑶,她那么美,像一幅画。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静静坐了下来,看着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