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的那人,他的眼睛像是可以看到人的心里去。
“我同她一定有些渊源!”穿着斗篷大衣的人说的很肯定,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指紧紧弯曲着。
白斐闻言垂头静静看着地面,良久才低声道:“前尘已过,你又何必想要知道这么多。”
穿着斗篷大衣的人抬手低头,默默看着自己纤长白皙的手,“你说的对,我只是一把刀,一把刀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可,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便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不愿意回去再当一把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的刀了。”
“知道的越多就越是痛苦,一把刀有什么不好。”白斐摇摇头,轻叹道。
“可是我想要知道,看着她的时候,我心里会有奇怪的感觉。”穿着斗篷大衣的人一甩衣袖,语气中多了急切和愤怒。
白斐阖上眼,有时候他会觉得,如果所有人都是心薄于云水的人多好,薄情薄意,便不会这般脱身无术,他睁开眼静静看着眼前的人,“奈何桥头有三生石,记世间三生三世的情缘,你若是当真想要知道,便去三生石畔找找,看那上面你的名字和谁连在一起。”
“我,我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穿着斗篷大衣的人怀疑的看着白斐,“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啊。”白斐放低了声音,几乎是蛊惑一般的说。
“我……”穿着斗篷大衣的人低头怀疑似的按住了自己的额角,“我……我知道?”
白斐浅浅笑着,“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个棋盘上一颗小小的棋子,而你,就是那个同棋手一道出谋划策,画下这一盘整棋的人。”
“我……”穿着斗篷大衣的人摇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这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自己怎么会也深陷局中。”
白斐狠狠拽下一只鸭梨,一口咬下去:“因为你们什么都算计好了,连自己都不放过。”
“我不相信,一句也不信!”穿着斗篷大衣的人喃喃,似乎这就是她最后的凭靠了。
白斐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只手快速在虚空中画下符咒,“那我带你看个真切!”
他拉着她穿过阴阳通道,来到冥界,阴风大起,重重彼岸花纷纷扬扬的飘起而起又如落雪般坠地,阴风掀开她的斗篷大衣,露出那张清冷绝色的脸,看着满目猩红,苏芷遥缓缓站起,衣袂飘飞。
白斐正自高高的坡上垂眼俯视着她,一向温和的眼瞳里盛满悲悯:“你要找的秘密就这里,你可想清楚了。”
话音未落,漫天漫地血色的莲花被阴风吹开,将被遮挡的视线重新找回,苏芷遥眯着眼睛看到那破旧桥头旁立着的大石头,上书“三生石”这三个大字,殷红似血。她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里一样,跑过去中邪了一样用手摸上三生石。
有三行字浮现在她抚摸过的地方上,她凑近了,一字一句的将那小字读了出来:“齐锦涵,洛柔儿。宁倩雪,苏芷遥。傅瑶,玉雅萧。”
她呆在那里,脑间一片空白,而这几行小字像是闪电,劈在她身上,轰轰作响,她呆了一会,不敢相信的再次去摸那三生石,然后不管怎么样,不管多少次,三生石上显出来的都只是这一行小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不道人间巧已多
夜深寂静,偶尔听到有不知名的虫子鸣叫几声,并不恼人。
月光照在并肩躺着的傅瑶和落晗脸上,傅瑶的睡姿十分规矩,从这种极小的地方可以看得出她自小的教养很好,而落晗就睡得随意的很了。有细细的、规律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听的出她们睡的很沉。
冷冷的月光倦洒整个天地,把所有暴露的物品都染上一层温暖的光芒,一道阴影挡住了傅瑶脸上的月光,苏芷遥从窗台跳入屋里,像一片羽毛落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转过头,她静静看着熟睡中的傅瑶,用胶着的视线去绘触傅瑶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青丝,看着看着,忽地扯动嘴角,无声的浅笑出来。
——“你就是洛家送来的弃子洛柔儿?”
——“舞剑不过是花架子而已,洛柔儿,我教你真正的剑法吧!他日你与我一起驰骋疆场!”
——“正道?何谓正道?我喜欢你便不是正道了吗!所谓正道,不过我心自在清静!”
——“柔儿,我们走,天大地大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
往日千番恩爱尚历历在目,苏芷遥浅笑着注视着傅瑶,那些美好的场景回荡在她的心里,想着想着,不知她想到了什么,面容一僵,脸上那点笑意沉了下去,乌眸流转,有泪水侵入眼眶,但始终未曾落下。
——“你真爱上他了?”
——“洛柔儿,只有你那夫君才有资格扶你的灵下葬,那我又算是什么?”
苏芷遥想起第一世,照面成相思,那时女子亦可封侯拜相,她们并骑戎装走沙场,封疆扩土,何等快意人生,可终究抵不过天意,生死两重天。
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傅瑶的脸,触手细滑,这个人是那样的执拗、泼辣,决绝的让人钦佩。
苏芷遥用手指虚绘傅瑶的眉目,而自己却在知道她是千年之后能重造启天之人时,同意了城主的计划,并与城主一起画了一个圈,甚至为了能更好的实现计划,抹去了自己的记忆,让自己心无旁骛的爱上季清凰。
“傅,瑶。”苏芷遥嘴巴张张合合,无声的念叨傅瑶的名字,当年的她将她如剜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