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急事要马上去凡间,他立刻就拿了给我。”苏可儿把玩着令牌,妩媚的眸子里除了嘲讽就剩怀疑。
苏卿云伸出手摊开以示取物,一举一动间都透露出掩盖不住的高贵优雅。
苏可儿皱着挺拔的小鼻子道:“这个时候要出去,该不会那些人是被你藏起来了吧。”
苏卿云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苏可儿自觉无味,将令牌丢给他,拍拍手转身离开:“你这回欠了他一份人情,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事端。”
“我自有偿还之道。”苏卿云收起了令牌,乌眸里带着微微涩味。
“随你死去,左右与我无关。”苏可儿冷哼一声,越走越远。
妖王大人的令牌十分好用,一路就没人敢拦马车检查,傅瑶翻来覆去的看这块牌子,十分感兴趣的询问:“这牌子是谁的啊,可以给我一块不?”
苏卿云倚着车壁阖眼养神,听到傅瑶的话,胸口猛然起伏,深呼吸了几口,清冷的音色里都带上了微微的颤意:“我前世孽债的。”
白斐看苏卿云这样子便知道这里面恐怕还有一段称得上刻骨铭心的故事,他拉了拉还想要说什么的傅瑶:“你就别说话了,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害了苏公子。”
傅瑶后知后觉的鼓起腮帮子点头,放过了苏卿云。
苏卿云将三人送到客栈便离开了,他坐在马车里,素白纤长的手撩开酒红暗纹的车帘,有一种惊人的瑰丽:“我本来是想抓了你这只剑灵,却没想到你就是那天命之人,既是如此,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你一共欠我三个心愿,我自然会找你偿还。”
傅瑶目瞪口呆的点点头,心道,这天下果然还是很少有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人,却又觉得安心,有得必有失,得到什么必定要付出什么,这很公平。
苏卿云放下帘子,赶车的傀儡挥起鞭子,带着他渐渐离开三人的视线。
卓裴天连忙进了叶宸的屋子,他看到叶宸还好好的躺在那里,惨白的面色令人心悸。
难以言喻的悲痛涌上喉咙,卓裴天攥紧拳头,心如刀割的痛苦着。
傅瑶和白斐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位少年剑客拉着叶宸的手,将额头轻轻抵在叶宸的额头,泪流满面。
白斐眨了眨眼睛,将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一转头看到傅瑶忧愁的注视着两人,又转眸看向自己轻声道:“沈群怎么办!”
“……”白斐嘴角抽搐。
傅瑶以为白斐并不知道沈群的事,小声解释道:“沈群和叶宸纠缠了百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但是,沈群和叶宸的确是真的深爱着彼此。”
“……”白斐垂着眼睑,不想说话。
卓裴天这会已经放开了叶宸,他伸手向傅瑶要了那颗妖后元丹,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傅瑶本想跟上去,白斐制止了她:“别去,刚刚他并没有叫上我们,这就可能是那个人不希望有他之外的人一起,你这一去,万一人家生气了,不肯给药了,他不找你拼命!”
傅瑶想想有道理,也就乖乖听话了,于是白斐理所当然的指使傅瑶去药房拿一些止血药膏,卓裴天身上还有很多小伤口没处理,回来了肯定是要处理的。
等傅瑶走了,白斐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站到床边定定看着香雾中安睡的人,一双温柔的眼眸仿佛一弯映着月的寒潭:“叶宸……”
这两个字他念的极有韵味,里面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情绪。
叶宸慢悠悠的睁开眼,他很是艰难的维持着半阖眼的状态,说一句话,停顿三四次换气:“那个傻子,是我,对不起他。”
白斐觉得自己的心有一阵一阵地刺痛,他压下这份痛苦,轻轻摇头,安抚道:“你不要自责,不管怎么样,是他自己愿意的……”
叶宸打断他的话:“是我,利用了他,利用了,便是利用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开脱……”
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身体在微微发颤,他开口,声音里有一种悲哀凄凉:“我,该下十八层地狱。”
“若是你被判要呆在十八层地狱一千年,沈群会替你受五百年。”白斐盯着房顶萦绕的香雾,他想到他的爱人,若是以后被判万年受苦,他也会陪着他的,陪着他一起受罚,一起偿还这些杀业。
听到沈群这两个字,叶宸睁开眼,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无力的拳头猛然拽紧了,他微微点头,像是得到了一份力量,竟然自己动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叶宸盯着床顶的浓雾。去了的,尚在的,情深的,缘浅的……一个个带着笑容的人,走马观花地出现在浓雾中。
“是啊。”叶宸轻轻道,“我还有他。”
“我,还有他……他答应我,今年的梨花开时,会带我……去看……梨花……”
叶宸喃喃,实在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白斐倾身摸了摸叶宸的额头,“好孩子。”
一滴泪水落在叶宸的脸颊上,又马上被轻轻擦去。
傅瑶买了止血化瘀的药膏之后,见这街上实在热闹,便不由自主的逛了一圈,乱七八糟的东西买了一大堆。
一路逛到布店,本来只是想随便看看的傅瑶,眼前一亮,掌柜的案桌上正摆着一匹月白色碎花暗纹的布,这匹布看起来十分光滑柔软,花纹低调却吸引人眼球,叫人看的心里痒痒地。
“掌柜的,这匹布怎么卖?”傅瑶怕被人抢了,连忙小跑过去,一只手压在布上,这才询问。
掌柜的倒是被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