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精神为之一振。暗喜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他抬首一望,见李传奎正站立阁楼督战。于是心念一动道:“擒贼先擒王,先擒了李传奎这个贼坯!”他刚想下令冲进李府,忽见府门大开,又有数十名护卫蜂涌而出。元吉明知寡不敌众,却命族人穷追猛打。这样一来,反而被敌人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小凤和碧如并肩而战,虽一上来占了点便宜,但敌人毕竟人多势众,又个个都是好手。很快,被敌人打得七零八落。小凤刚被一护卫擒去,忽见一蒙面人从天而降,一掌将那护卫打伤后,拖着小凤很快便隐没在附近一片林中。碧如及一些族人虽支撑了片刻,但很快便负伤被擒。
李传奎见对手尽数被擒,狂笑一阵后,便下得楼来。此时元吉等人均已被绑住手足。李传奎来到众人面前,露出胜利者得意的微笑。他虽与众人素无交往,却有数面之缘。虽然他早已知晓占吉之死是因他而起,但未曾料到元吉居然敢兴师动众来与他叫板。李传奎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哪受得这般挑衅,正要发狠大开杀戒,忽然心念一动。于是,他走到元吉面前,托住他的下颚冷冷道:“朱元吉,你这个老不死。我平时待你不薄,你居然不思图报。我本该杀你,但念你是我家两代主雇,便饶你不死……”
“呸!”元吉怒不可遏,“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你害死我兄长,此仇不共戴天!”
“嘿……”李传奎冷笑数声,“我念你年岁已高,先放你回去,但其他三十余众我先扣下。请你回去准备一千个大洋,明日上午,在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听清了没有?”
随后,也不管元吉是否愿意,便松绑将其推出府外。元吉站立门外,伫立良久。忽然鼻子一酸,眼角边渗出几滴泪来。然后,他咬咬牙,握紧双拳含恨离去。回到家,他先是拿出自己全部积蓄,然后又以族长的身份出面,召集族人家家凑数,但由于自族人丁稀少,底子薄。元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是难以凑足千元整数。眼看明日限期将至,元吉只急得彻夜未眠。翌日清晨,天还未全亮中,他便红肿双眼叫醒春桑阿二等老前辈,决定动用祖宗金库。在得到几位前辈的默许后。但当几位长老行至观音堂前,却意外地发现碧如同三十余名族人已安然获释。
元吉先是一愕,随之惊喜不已。他兴奋地迎上前,紧紧抱住碧如一叠连声地问:“是谁救了你们?”
“是王老先生。”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莫非是伯乐兄?”元吉惊异地瞪着大家。
“正是!”碧如笑道。元吉眼里露出疑虑的神色,心中想道;李传奎这恶人居然大发慈悲,并且分文未取。这倒奇了。那故友究竟使何法术居然令李传奎如此大度?为弄清其中缘由,以便报答其救命之恩,元吉便同碧如暗中窥探真情。
这夜月色正好,窗外风摇竹影,暮色寂寞。叔侄俩穿过几条弄巷,悄悄来到王家墙外。但见屋里的灯依然亮着,透过窗户,只听里面隐隐传出争吵之声。两人贴近窗口屏息聆听。
“你这个书呆子,你居然为了救毫不相干之人,免掉李家少爷三年的学费?你教书教晕了头啦,这叫我们吃西北风啊?”这是夫人的声音。
“朱家那小伙子曾经救过彩云的命,难道这救命之恩就不应该报答吗?”这是王先生在说。
“难道报恩就不能想想其它的办法?非得用这个笨法子。”
“其实这才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报了朱家救命之恩,又巴结上李家这个财神爷。”王夫人想想也对,也就不吭声了。
透过窗户,只见从房内忽然蹦出一少女,只见她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个蝴蝶结,在灯光映照下,更是灿然生光。碧如一见这少女,便脸红心跳,心头也猛然想起数年前,少女在菖蒲潭遇险的情景。仿佛他与她之间有种天缘巧合,前世的缘份。
洞悉了一切后,元吉用手肘轻轻碰了下侄子,但碧如见这少女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不禁看得呆了。注视片刻,刚想离去。不料元吉左脚在一根树桩上绊了一下,声音虽轻,却已惊动屋里的王伯乐,忽见他大喝一声破窗而出。这一翻跃自如便知他功夫了得。元吉怕节外生枝,拉过侄子拨足就跑。但刚奔出数步,便被王伯乐挡住去路。元吉见无法脱身,便干脆止步朝他微笑。
“你二人为何躲在我家窗外?到底想干啥?”见他脸含怒意,碧如只吓得脸红心跳,伫立一旁低首不语。但元吉毕竟久闯江湖,一惊之下,已然气定神闲。
“伯乐兄,你误会了。”于是他将缘由细说了一遍。王先生见他一脸坦诚,也不再生疑,只微微颔首道:“请二位到舍下稍坐片刻。”
叔侄俩对望了下,很欣然地点了点头,随即跟在伯乐身后进了王家。两人进屋后,王先生便命夫人沏茶赐座。入内坐定后,乘两人对话时,碧如好奇地朝屋内四下打量起来,只见竹帘低垂,窗纱微掩,室内摆设得果然精致。但见窗明几净,竹榻茶炉。墙间挂一把佩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