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师傅,下次来,你可别忘了买点礼物。”但见碧林脸上一红,杨太太便笑着解释,“我是随意说说,你可别计较喔?”见碧林不再介意,便抿嘴一笑道:“甭急,她一会就出来。”
紧接着,司机按杨太太吩咐按了三声汽笛。果然,过不多时,桂英便开门出来相迎。师徒俩的出现,倒亦出她意料之外。但她出身商家,懂得礼数,忙朝众人躬身施礼:“朱师傅,干妈。你们能光临敝舍,甚感荣幸,大家请屋里坐。”说完作了个请人入室的手势。
随后众人进屋,哗!这屋子好大,碧林环目四看,果然是故里安居,一处极好庭院。只见圆堂宽敞,室内摆设得十分精致。但家中数日无人,桌椅上已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桂英为人细心,见碧林刚要落座,忙唤道:“朱师傅,椅上有灰尘,让我擦净了再坐。”
碧林闪在一旁,桂英细心擦了一遍。片刻,杨玉环见他们还站着未动,便笑道:“两位小师傅,快请坐。”
随后,桂英进厨房取过两只热水瓶朝外走道:“你们请稍候,我去隔壁老虎灶上泡两瓶水。”
杨玉环却关切道:“你儿子怎么样了?”桂英连声说道:“好了,好多了。真是多亏了那位邹大夫。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他才好。”
她悄眼看着碧林,见他一声未吭,心想,这小伙子如此忠厚老实,不知将来能否套住桂英?桂英可是个精明之人,只怕时间一久,唉!她不敢往下想。
随后,桂英放下水瓶从房内抱出儿子,众人上前一看,见其脸色红润,呼吸正常,双目明亮,想必已无大碍。但杨玉环伸手摸了下小强的额头,似觉有点发烫,惊道:“桂英啊,我看还是再到医院看一下好。”
桂英却冷冷道:“我宁可相信邹大夫,也不信那些狗屁医生!”
杨太太惊异道:“哪你的意思,还是要那什么邹大夫看?”
桂英默默点首称是。
碧林见她对邹忠似乎敬若神明,心下一急,道:“邹忠这个人背景很复杂,你可切莫要小心。他只不过是个江湖朗中,治好小强也只不过是侥幸而已,哪有什么真本事。依我看,你还是听你干妈的,到医院为好。”
谁知桂英不以为然:“什么医生?冠冕堂皇?我化了哪么多钱,连个伤寒都治不好,全是为了骗钱!你说邹大夫没本事,哪他为何不用化我一文钱便抢回了小强的一条命,事实摆在眼前,我心里很清楚。”碧林轻轻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杨玉环怕彼此产生误会,便故意将桂英支开:“咱们暂且甭提这事,桂英,你不是想去取水吗?朱师傅首次临门,连口开水也不喝,象啥样?”
桂英缓过神来,努力朝碧林呈上一份微笑,“刚才我情绪太激动,莫见怪。”她见碧林并不介意,随即提着水瓶出了后门。
过了一会,桂英提水进屋,并为众人沏上茶水。方到此时,碧林才说道:“甭泡茶了,我不喝茶的。”
这下杨太太可有点埋怨了:“你早一点说,桂英就不白跑这一趟了。你也真是的,既来了,就不要客气了。”
碧林脸上一热并不作声。桂英心里一甜,嘴上却说:“贵客临门,难道连口茶也不喝,这像什么话。”
一听此言,碧林只好顺从地呷了口茶。桂英见了,噗哧一笑。接着心念一动,说道:“明天我的水果行要重新开张了,你若有空,我想请你们过来帮帮忙。”
碧林一愕,迟疑了下道:“哦?说不定我要上班,哦,到时再说。”
杨太太见桂英脸色尴尬,又见碧林漫不经心,怕因此寒了桂英的心,便巧言令色道:“桂英开张是件大事,店里嘛你可以请个假,反正仅一天时间。水果行这么大,桂英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她真的很需要一个知心的人来帮她。明日开张,到时我们一起来为她捧场。”
碧林犹豫了下,刚要动口,但见小梁冲口而出:“反正这几天放假,我跟师父一定会来帮忙的。”
于是,桂英心花怒放:“好,哪就一言为定了。”
临行前,桂英将众人送到门外。此时此刻,她却有种孤寂和失落的神情,本想挽留碧林在此住上一宿,但想了想总觉不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桂英送走了师徒,转身进屋,忽听得房内传来小强的哭声,桂英奔近一看,见其脸色发红,再伸手一摸,只觉甚是烫手。桂英一时急得乱了方寸哭了起来。杨玉环见了,忙道“甭哭,甭哭,快送医院。”于是,夺过孩子转身便走。桂英掩上大门,随车同去。
尽管杨太太再三劝阻,但桂英执意前往万宝堂找邹神医。车停稳后,桂英便从干妈手中一把抱过孩子匆匆赶入万宝堂。
这时药铺门前已排着一个长队,约有一百余人。由于情急,桂英并没排队,而是钻过人群抢到前首,因而遭到众人一番指责谩骂。黄占魁见了,迅即上前打圆场替她解围。一些厚道之人见其确实病重,又慑于黑帮威势,也不再起哄相扰。邹忠本在替一男子诊脉,抬首见那漂亮女子忽又前来,再看她怀中孩子似又昏睡,知其病重,忙放下手上病例,速替小强诊脉。过了片刻,才听邹忠道:“这孩子是伤寒复发,因此体内发烧,但并无大碍,只需服几贴中药便可大愈。只是……”顿了顿他说:“只是你还须到医院测一下体温,再验个血样。你只需将检验单给我看过便可。好,你现在先去医院,然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