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己的头发,大步往前走。
那几个混混一拦,“嘿,别给脸不要脸,假装什么清高好学生,不都是在跟着林周言吗,你就别装了,大姐。”
寒露翻了个白眼,坐视不理地往前走,毫不意外被一圈人围住。
嘎吱嘎吱,掰着手指头脆声响,像是在掰她的骨头一样。
寒露脸一下白了,视线时不时往外撇,等待有熟人路过可以将她拖出麻烦中。
“这不是那谁吗,在茶馆来了好几次的寒露,我记得她老喜欢瞅你,还是偷偷摸摸地瞅你。”
一看就知道对你有意思。
林周言不动声色地观察,看不远处寒露的反应,没哭没叫默默忍受,过了会儿悄悄抄起手边的棍子,一个三百六十度横扫出一个缝隙就往外跑,也不看前方的路,直挺挺地冲进他的怀里。
像只受惊的兔子,紧紧地抓住他身前的衣服,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她的手在发抖,还是恰好抖在他的心上。
“帮忙一下,有人要打我。”寒露喘着粗气,窝在他身前不敢动,也没去看他长什么样子,到底是谁。
程抒立马想要哈哈大笑,被林周言一记眼刀将笑意杀死喉中,化为一个绵长的嗝儿。
跟前人一直没说话,寒露刚想抬头去看,一个宽厚的手掌就将她的脑袋紧紧地往自己怀里按住,令她动弹不得。
她贴在他的胸口处,听到心脏里传来平稳的跳动声,闻到熟悉的柠檬香皂味儿,她瞬间脸羞得通红,仿佛意识到对方是谁,而对方按住她脑袋力气丝毫未减。
“哟,你们找我呐?”林周言朝着赶过来的那批人努努嘴,细长的眉眼上挑,不可一世。
那拨人迅速后退,“你就是林周言?”
“没打听林周言长什么样子就出来了?你们是傻逼吗。”
程抒怪声怪气附和,“傻逼傻逼,你真可爱;傻逼傻逼,傻得可爱。”
那群混混一下子血气翻涌,嘴上骂着极其侮辱性的字眼冲上来,脸上的表情又怂又拽,引人发笑。
“小心小心,他们手里带着小刀。”寒露听到他们的声音,瓮声瓮气地说着话,呼出气全打在他的身上,烫得他心跳有些加速。
“知道了,你可抱紧老子的腰。”
“啊?”寒露想要抬头,刚冒出一个苗头,就被他按了回去。
“让你抱紧我的腰,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吗,耽误我时间。”
寒露没动静,林周言有些烦,趁着还有点儿时间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腰上一按,随后抬腿就是一脚踹倒正面对过来的人。
没想到对方是个脆皮鸭,只挨了一脚就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剩下几个人索性一鼓作气围住林周言,跃跃欲试。
只听到嗡的一声,默默消失不见的程抒开着摩托车冲出来,停在林周言面前,“上车咯,周哥。”
林周言勾唇一笑,声音压得极低,“该上车了,舍不得松手?”
寒露揪着他的衣尾,脸烫得不能见人,“我这就上来。”
“别磨蹭啊,快点儿。”
最后是程抒骑着摩托,林周言坐中间,寒露坐在最后,双手再次搭在林周言的腰上,不老实地捏一下衣服或是蜷缩着手指碰到他的皮肤。
小小的动作如细腻的钩子,惹得他毛毛躁躁,想法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寒露却全然不知晓,紧张得要命,心脏扑通扑通地想要从嘴里跳出来,满脑子都是刚才的亲密接触。
也不知怎么滴,后来这事儿就给传了出去,说他林周言护寒露就跟护鸡崽儿似的,抱在怀里片刻不分.身,不让人受到丁点儿伤害,说着说着“周哥的小娇妻”一词就在熟人之间传开,只要是见着寒露就喊“露露,今天周哥搓牌,看不看”“小娇妻,看周哥打架去”“走走,跟我围观林周言上班。”
他刚开始没管这件事儿,嘴上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是别人事儿,管他鸟事,但终究还是怕寒露受影响,产生歪七扭八的想法,于是约着她下晚自习后在操场上散步聊聊。
“程抒他们嘴贱,回头我给屁股狠狠踢踢,叫他们收敛点儿,你别在意。”
她没说话,伸手扯住他的衣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心里叮的一下,像被蚊子叮了一个大包,越来越痒,痒得他自喉咙管里压出一句,“嗯?”
她露齿冲他一笑,笑得温糯软绵,伸手就是穿过他的指间缝隙,扣住他的手,小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敲着。
这是敲着手背呢,怎么一下又一下都敲在心上,敲得他低头去看她,红润的脸颊上泛着星星笑意,眼神时不时瞥向两人牵着的手,他的心陡然软和下来,那些再苦不堪言的过去也好,在她这里都化成了一片水,不值得喟然叹息。
于是他走了两步停下来,立于树影碎金下,掠过凉风一刹,抱住怀中的女孩低头就是一个亲吻却又是浅尝辄止。
那时候年少时期,该有的克制都在,对某些东西朦朦胧胧,而现已成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统统都知道。
寒露暗暗发笑,转眼换了个坐姿,跨坐在他的腿上,两条细长白嫩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不一会儿还往前挪了挪身体,只是没动几步,她愣住了,林周言也愣住了。
寒露万没想到他竟然……起了反应。
寒露霎时脸红,却又在转眼像个小狐狸一样狡黠地笑,“林周言,你刚刚是不是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