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抬眼见了咏灵的衣着后都有些震惊,但随即便也压下了疑虑,开口道:
“回禀姑娘,陛下伤势虽重,但却都是外伤。臣等已把伤口清理上药并包扎,想必等陛下将养些许时日就会无大碍了。”
咏灵听了没有危险,便微微放下心来。待得太医们走后,咏灵便抬脚进入了内殿。
“陛下——”她喊了声,便看向了正坐在床榻上的北辰昊昍。眼下行礼什么的都已顾不上了,她眼里只有他的身影。
北辰昊昍抬眼,见她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记得穿上了鞋子,妆容更是没有清理,头发仍旧乱糟糟的,一身伤痕犹在,那满脸的担忧和满目的殷切更是写的清清楚楚,他的心下便温暖如春,连带着那伤处的疼痛也似减轻了许多,不禁扯开一丝笑意道:
“过来。”
咏灵依言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侧。看到他此刻几乎光裸着上半身,正拿绷带缠绕着右侧大半手臂,并且吊挂在了脖颈上,外面只披了一件外衣,心下些许羞赧的同时便也知伤的定是不轻了,但看他面上容色还算尚好,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陛下怎样了?可有大碍?”
北辰昊昍摇摇头,灼热的眸子却盯住她的眼睛道:
“如此担心朕?”
而他眼中的光亮让咏灵有些脸红,却垂了头默默的点了几下算作回应。
而这样的回答却是让北辰昊昍开怀无限,禁不住抬起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颊,目中情意流泻,温柔地道:
“放心,有你在,我便好了……”
咏灵此刻仍旧没有抬头,但听他如此说唇边却有一丝浅笑悄悄的荡涤而出,那恍然,亦是幸福温情的喜悦。
北辰昊昍看着她纤长的眼睫,脸上还留着被贺兰雪生扇耳光落下的红肿,不觉心疼至极,用那只未伤的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而咏灵嗅闻着他身上汗水夹杂着血水还有衣服上龙涎香的味道,心脏怦怦跳着,却不觉闭紧了眼睛。
两人都是静静的感受这一刻的温馨宁谧,小心,幸福,感动……
毕竟一番折腾,来不及睡觉,晨曦便至了。
但这夜过后,北辰昊昍和司徒咏灵都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已悄然改变,悄然形成了……
但是他们各自都小心翼翼,因为,那份浅淡的情意,还很脆弱,还很不堪一击,他们都要小心维护,等待着那颗幼苗茁壮成长,进而变的完整坚强……
可是杀手行刺的这件事情还没有完,确切的说,是还没有一个定论。
这批最后出现的黑衣杀手显然是和听从贺兰雪生授意而劫持咏灵的一伙并不同路,他们针对的是北辰昊昍,这是一场针对国君的暗杀!
想起当日咏灵走后的险境,北辰昊昍也不免心有余悸。那群黑衣刺客不仅是高手,且还都是死士!真真狠辣无双!原本自己身边的数十禁卫军已几乎被全灭,自己也被伤到,几乎是要无望了,但幸亏之前打散的禁卫军及时赶至,便重又燃起了希望。而久战必竭,那群杀手也早已呈衰兵之态,又勉强支撑了一阵子,直到韩冰又带着大批的人马赶来,胜负立现。那些人中剩下的几个见已无望,便纷纷举剑自刎,如此,导致他想要留下活口探问的希望也被扼杀了。
但是他们此前却都没有对咏灵下手,那么会是司徒昭远吗?这是北辰昊昍和司徒咏灵共同的猜测,毕竟,能够有此动机的,好似也就只有这一个人了。但仔细思索,这假设虽然不无可能,可这毕竟是在北月境内,各方探子也没有奏报过司徒昭远曾有到过北月,那么这么多高手他是如何部署的呢?这并不容易啊!那么,如若这个假设成立,那就必须再有一个条件:在北月境内一定得有人从中接应,且,这个人不会是一般的人!可,会是谁呢?但是还有一个疑问,如果真的是司徒昭远,那么他最大的目的应该是带走司徒咏灵,但是当北辰昊昍命令韩冰一个人带咏灵回去之时,他们倒是也没有分出人手前去追踪,这又是何故?难道是因为知道没可能带走她吗?由此看来,这场暗杀仿似是想要北辰昊昍性命的成分更大一些。或者,会不会还有另外一方的势力,不欲伤了咏灵且目的只在北辰昊昍的人?但是在没有十足的佐证之下,这些也都是假设,依然没有定论。
……
又两日过去,有巡查的侍卫在密林深处发现了肖瑞,他已身受重伤,当时正浑身是血的躺倒在地上乱草间,可因为他心智坚强,身体又一向健壮,且被发现的还不算太晚,又抢救及时,终究是把命给保住了。但受创却极为严重,今后,恐怕都不能握剑了,这对于他来讲,简直是比让他死还要难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绡绡,却是让咏灵哭红了眼睛。她那日在咏灵眼前率先就被杀害,想是那批匪徒害怕生变,那柳园中的人除了外逃的小雅后又被北辰昊昍抓住赐死外,其余一个都没有留下活口。想到绡绡衷心的侍奉自己这许多时日,咏灵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内心的愧疚让她消沉流泪了好几天,暗骂自己真是个害人精,短短几个月光景,她身边的三个女孩儿都死于非命,想到此,她真真是愧疚难当,郁结欲死。尽管北辰昊昍安抚她这些并不是她的错,且也已经给绡绡的家人送去了不少的金银财帛以示慰藉,她仍旧是伤心不已。最终司徒咏灵向北辰昊昍请求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