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英飞躺在中间,壮飞和千暮羽则躺在两边,都将这外套脱下搭在身上,千暮羽一撇看到英飞与自己不一样的体型,轻轻地一呆,心里略微一颤,赶紧闭上了双眼,三个人说了几句话,一天的奔走劳累,就都渐渐地沉入梦中。
恍惚间有两个少女在自己眼前一闪,似乎是玉临、玉风,千暮羽欲仔细看时,那两个少女却又飘然而去,千暮羽猛地叫了一声:“玉临、玉风”,却突然醒来,原来又是一梦。
这梦中一喊,就惊动了身边的英飞,那英飞睁开了双眼,侧头看看千暮羽,就见那千暮羽翻了一个身又沉沉睡去,那英飞却是再也无法入睡,呆呆地侧身看着千暮羽。
一只胳膊几次抬起来,想抚摸一下千暮羽的肩膀,但举了又举,终于还是放下,心中那股感情的潮水久久不能平息,“哎”,一声长叹,叹息的是对爱情的无助和彷徨,也是对父母遗命的无可奈何。
其实此时的千暮羽也没有入睡,只是看到英飞醒来,唯恐又有什么尴尬的举动,赶紧扭过头来,假装着发出了如雷的鼾声,嗅着从英飞身体里飘过来女人的体香,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想着这人生偏有如此多的纠结之处,听母亲说自己原打算与那英飞下定聘约的,却不料父亲一次喝醉了酒,却阴差阳错与那龙飞燕定了亲事,而今虎府的婚聘打了水漂,英飞这边又让人无可奈何。
忽然听到英飞的一声长叹,那英飞可否也和自己一样地无助和彷徨。
这边的年壮飞也被千暮羽那梦中一喊惊醒,想这妹妹和千公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却白白地让老一辈乱点鸳鸯谱,而如今弄下了让这个做哥哥的也无法掌控的局面,也不知那杜公子是何等的样子,好歹这次一去,就一清二楚了。
三个人风餐露宿,时而健步如飞,时而谈山论水,一路南行,此时时令已近初夏,越往南走,山越来越青,天气也就渐渐地热了起来,千暮羽不时地感觉有人尾随跟踪而来,有时只是兔影一闪。
有时在街上,感到有两个少女模样的人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等到自己回头探望,却又不见,那身形像极了玉临、玉风,本想四处找上一找,又怕被壮飞和英飞笑话自己自作多情,所以也只好作罢。
不觉半个多月过去,一日到达了六安地界,那年壮飞突然开口道:“贤弟,前面不远就要进入宁都地界,莫若我们去看看伯母可好”。
那千暮羽一想,是啊,前面就要到家了,自古就有“父母在,不远游”的古训,而今自己也离家两个多月了,是该回去看望母亲了,所以就一口应承下来。
那英飞听说要拐往千暮羽的家乡,自然也是高兴异常,这千伯母还是小时候的时候见过,脑海中还有一些隐隐约约的印象,记得当年对自己就特别的好,还有好几次在母亲面前提起两家结为秦晋之好的事,不过那个时候倒不了解大人们说这些话的意思,今天突然想起来,不自觉地双颊隐隐发热。
越是接近家乡,而这千暮羽倒越是心里打起鼓来,母亲的期许那是再明白不过的,一个是与虎府的亲事,一个就是自己要有一日能振兴千氏基业,也好向早就离开人世的父亲有个交代。
可自己外出两月有余,如今却一事无成,两手空空地回来,如何能不让母亲伤心,毕竟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母亲还在眼吧眼望着自己成家立业呢。
千暮羽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万全之策,突然见这英飞脸有红晕,惊喜地撇了自己一眼,心里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