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策马来到城外的一个僻静处,将马的鞍辔解开,抚摸马儿柔顺的纯白鬃毛,最后一拍马臀,大声疾呼:“归去吧,千里马,回你自己的草原去过冬吧!”
马蹄嘚嘚渐远,王野目送了一段后,拿起要带走的一应物品,对着耳机里的符立德说道:“就现在吧,让我回去。”
一个光点在王野眼前出现,随即形成光晕扩散开来,光芒笼罩在王野的四周,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凌空飞起之感。
再次睁开眼时,王野发现自己身处在了一个阴暗的桥洞地下,老鼠在脚下成群结队飞奔而过,不知何种液体从头顶缓慢地滴落,还有一个符立德,正靠着洞壁,站在王野眼前。
王野反手就从包裹里抄出天汉宝剑,也不拔剑出鞘,直接就往符立德头上劈过去。
符立德被油耗子追打,一路躲躲藏藏,可见这身手倒也不错,当下他就滚到一旁,躲开了王野的一剑,口中大呼道:“我这么帮你,你还想要我的命啊!”
“帮我?你这哪是帮我?送我去古战场,那种人性泯灭的地方!”王野一剑劈空,再次收手举剑,“是你要我的命啊!”
“你这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吗?我如果不让你活,大可不必帮你送去这些那些的东西,也不把你再送回来,你看看你携带回来的东西,连汉剑、手枪都有,你能说你没得到一点儿好处?”符立德一边摆着手作势挡剑,一边迅速地说道。
王野觉得符立德的话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当初就是因为觉得此人言之凿凿,才受他欺骗,不由再次举剑劈去。
然而这一回,符立德却不躲闪了,更准确地说,是满脸惊惶,欲躲而又来不及了。正当剑要点在符立德头上的一刹那,他闭上了眼睛。
不过,王野毕竟从未持剑伤过人,符立德方才的一番话也使他怒气消去大半,在这一瞬间他还是条件反射般稍微偏了偏力道,剑身荡开,并未砸中符立德。
“为什么不躲?”王野把剑支撑在地上,喘着气问道。
“太……太快了,你的突变药物发挥作用了。”符立德眼神中流露出难掩的惶恐,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惊喜。
“你到底为什么要我去古代做那些事?”王野已经没有了杀意,只是呆呆看着符立德问道,“这种危险的事情,找一个特种兵之类的人不好吗?”
“这个原因很复杂,一时半会我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总之只有你能完成,任重而道远啊。”符立德眼见没有了威胁,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一身的灰尘。
王野凝视着符立德,半晌,终究还是将剑收回了包袱里,把汉代的冬衣脱了,露出里面的现代短袖衫,再用冬衣裹了装有药剂的铁盒,扔给符立德。
“拿去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王野说着,就要走出桥洞。
“等等!”符立德却不依不饶,叫住了王野。
“你还想怎么样?”王野怒目而视。
“外面围着的人……都是油耗子叫来的,你出去的时候把汽油钱赔一下吧。”
看着符立德奸猾的嘴脸,王野极想给他一拳。
出了桥洞,四周顿时明亮起来,果然有七八个人堵在洞外,看上去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木棍铁管等等长短家伙。
若是从前的王野,看到这场面,肯定会吓得两腿打颤,不过自从看过汉代上万人的厮杀战场后,面对这些地痞时,心里不但毫无波动,甚至还觉得想笑。
“那孙子出来了!”其中一个人挥舞起撬胎棍喊到。
“看清楚了,那是另一人。”另一个头领似的人物说道。
待王野走近后,一行人围上前去,一人问道:“喂!你见到里面那个贼了没有?”
王野环视了他们一圈,沉着回答:“那人是我一个远方亲戚,偷了你们的油真是不好意思,他这里有点问题。”说罢,王野伸出食指戳戳自己的脑袋。
“那也不能去偷啊,你们做亲戚的得把人看好不是!”一个地痞挥动双手比划着说道。
王野转头微微瞪了特一眼,那地痞忽地就退后了一下,仿佛王野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当回过神来后,他自觉失态,又强撑面子往前迈出一步。
“哥们,一分钱买一分货,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那个头领制止了手下的行动,换成一副理性的姿态道,“你那位亲戚有什么长短我们不清楚,但现在我们有了损失,也只有两条办法,要么,让他把拿去的汽油给还回来,从此相安无事,要么,就按照平价,你把这个钱给垫了,我们也不仗势欺人,怎样?”
王野当下就掏出钱包来,那位头领随即捧场:“好,这位哥们是个爽快人。”
破财消灾,付钱了事后,王野再懒得和他们言语,转头就走。
看着王野逐渐远去,一个地痞问道:“雄哥,为什么和他那么客气?”
“这个人,年纪轻轻,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那个被叫为雄哥的头领说道,“是什么样的过去让他有这么重的杀气,好像从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一样,我上次见到杀气这么重的人,还是那个已经被毙了的东北老大,罪名是开枪打了八个警察……”
这个桥洞地处近郊,路不大好走,王野走出去了好一段路才走上大路,站在此处远眺一番,可以望见市区的高楼大厦。
“棠州,我回来了!”王野兴奋地叫喊着。
坐进一辆城乡双线大巴,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飘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