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的人,东子父母好说歹说,才让荣婶闭上了嘴。
秦松玥被荣婶推了一把,脚下没有留神,摔了一跤,手臂骨折,但是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直到确认东子脱离危险,她才一个人去骨科检查。
“秦医生,你这摔的有点严重,有点骨裂。”骨科的同事,拿着片子,跟她说着情况。
秦松玥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对方说了什么?
“秦医生?”
“啊?林医生,不好意思,你说什么?”秦松玥心不在焉。
“我说你有点骨裂,要打石膏。”
“哦,好。”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没事。”
林医生替她打石膏,疼是真疼,可是,秦松玥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懊悔的情绪中。
……
傍晚的时候,老孙又奉纪远方的吩咐,来给秦松玥送晚饭,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赶紧给纪远方打电话。
纪远方接到老孙的电话时,正要去开会,还好,是内部会议,让韩启文通知大家,挪到第二天,然后,急匆匆地赶到医院。
到了医院,又不见秦松玥在办公室,顿时,拧起两道眉。
他找了好一圈,才发现她一个人,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那裹上石膏的手,白的扎眼。
她一个人,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
连他走近了,都没有感觉到。
“玥玥。”他走到她面前。
“嗯?”她这才抬起头来。
是纪远方呀。
她忽然就留下眼泪来。
不是委屈,是懊悔。
憋了一下午,见到纪远方的那一刻,再厚的墙也坍塌了。
“纪远方,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纪远方望着她满眼的泪,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坐下来,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胸前,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哭吧。”
秦松玥像找到了安全的地方,整个人放松下来,头埋在纪远方的怀里,毫无顾忌地哭了起来。
得知东子昏迷到知道东子是心肌梗塞,差点酿成大错,她都是懵的。
她对自己从来是严于律已,今天的疏忽,差点造成一条生命的消失。
她无法原谅自己。
以前实习的时候,跟着导师,虽然也见过不少小生命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跟这个世界就此别过,虽然也难过得好几天吃不上饭,但还没有那么深的感触。
她当医生的这些年,大概是上天对她太仁慈,没有让她经历过这样的事。
东子的事,是她第一次深切感受到,医生是在跟死亡做搏斗的一群人。
责任越大,越不能掉以轻心。
不知过来多久,她才红着鼻子,从他怀里抽离。
纪远方摸摸她的头,“玥玥,你已经很勇敢了。你是一个好医生。”
她摇摇头,低声喃语:“不,我不是……我不是……”
……
秦松玥本来要回公寓住的,结果,纪远方立马提出反对意见。
“你回公寓,谁照顾你?玥玥,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要学会适应我照顾你。”
纪远方知道她想住公寓,完全是因为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也不逼她。可是,她现在是伤残人士,谁照顾她,他都不放心。
而伤残人士本人却对伤残的定义不够清晰,还想第二天去上班。
纪远方二话不说,当着她的面,直接打电话跟院长请假。
“朱院长,我是纪远方,对,很久没联系了。今天是一些私人的事情,还想麻烦您一下。不是什么大事,我太太骨折了,需要请几天假。刚领的证,婚礼的时候,还请一定赏光。秦松玥秦医生,心内科,对。麻烦您了。”
秦松玥用手捂起脸来。
完蛋完蛋,那岂不是大家都知道她结婚了?
纪远方把她手拿下来,握在手心里,一路开回家。
到了家,先把秦松玥从副驾驶上抱下来,一路抱到卧室,再给韩启文打电话,让许妙帮忙收拾一下秦松玥的东西,送到别墅来。
“别废话。收拾一些常用的就行。我问问玥玥还缺什么,明天要麻烦许妙帮忙去买一下。”
……
许妙在家里收拾东西,不由自主瞎操心:“韩助理,纪总和玥玥姐的进度,是不是太太太太快了??感觉再过不久,纪总都能当爸爸了。玥玥姐就这么走了,我好孤单啊。”
韩启文听罢,愣了一下,动动嘴唇:“许妙,你是不是在暗示我?”
许妙:“……”她完全没有任何暗示!
韩启文不会收拾,在一边给许妙挖西瓜吃,喂给她,许妙非常不满地指挥他:“籽儿,有籽儿……”
韩启文:“……”呵,女人,就是麻烦,吃个西瓜还得把籽儿给她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