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萧缜就这样在驿馆之中将八百年前的事儿都想了个遍,他有这样的顿悟自然是心中不快,因饮了酒而更加白皙的脸也变得阴郁起来,眉头也压得极低。
外面的更鼓传来四声,睡不成的萧缜无奈的起身,自己倒了盏茶想解解酒意。桌上的茶水早已不再温热,因此那稍有凉意的茶水便如一条线般落入他的腹中,慢慢的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好受些,可他的脸却止也止不住地慢慢热了起来,更在无意中对着那杯子咬了下薄唇,之后手指便轻轻的抚了上去,随后又象被烫到般放了下来。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萧缜在天色渐亮时倒伏在桌上眯了一会儿,可也睡的颇不安宁,梦里竟然全都是薛媌的身影,虽然有些模糊可还是能看得分明她那娇嫩的脸庞上淡淡的粉唇轻启,好似在对着自己微笑,又好似在问夫君何时回来,可待到最后见他始终不作声便叹息着转过了身去,心中惶急的他就此猛然惊醒,坐在椅上茫然的向周围看了看才知自己方才是做了一梦,而外面天光虽然大亮,可还未到出发赶往下一个州府的时辰,他只能百无聊赖地再度走到床边,倚在床头,呆呆地想着薛媌此时在做些什么。可不用想也知道,薛媌此时应该还在酣睡,过上小半个时辰才会醒,而醒来后便会麻利的起床梳洗,若是自己在家中则此时就会细心的伺候自已,然后会同往娘亲的房中请安,送自己上朝走后,她还要将府上一日的事务打理整齐,就算白日里容她个空儿也是拿着些针线做,而到了晚间,那帐本是一定要记的,每日的迎来送往更是要罗列分明。
萧缜这样想着才觉得薛媌的生活有多乏味,可是就这样乏味的妻子却让自己着实的想念,或许因为自己也同样如此吧?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两个相像些应该就算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其实薛媌这一日还真就未象萧缜想的那般如常做息,她昨晚便因心事重重而失了困,到了一早更是天光发亮便头目清醒的在床帐中坐了起来,想着李重非昨日在御花园中所说的那些话,他如今失势倒全然没了以往的顾忌,说的那些话可真是怪让自己害怕的,不过这也是上天捉弄人,自己以往和他仿佛就是少了那么点儿干脆,而拖泥带水的本身就说明两人还是缺了修成正果的决心。
原来,昨日新后宗凝盛情相邀各府的命妇入宫午宴,薛媌自然要从善如流,和众夫人一道入了宫,其实宗凝生完这小皇子刚刚过了不到两个月,前几日才支撑着完成了封后大典,身子还没歇过来本不用如此,可她却还是强打着精神办了这次宴会,目的却是让宫中的嫔妃及各府品级高些的命妇捐些银物给受灾的州府,以示朝廷对灾民的挂记,她堂堂的一介皇后能如此贤德做出表率,别人还怎么会说不成,自然是慷慨解囊,都纷纷道,‘少带几件珠宝首饰、少穿几件绫罗绸缎便能让贫苦人家灾后活得了命,这可是积阴德的事儿。’
薛媌也凑趣的将几件贵重的金首饰捐了出去,她向来对这些东西散漫,不觉得非要把在手里有什么好,而让她微微有此惊讶的是,太后——以往的宇文皇后也闻风出来散心解闷,且宗凝对她的态度极是恭敬,与对李重正的母妃态度无二,让人不得不对新后心生敬意,虽说太后不再居栖凤宫,但新挪去的仙安宫却也是极好的地方。
薛媌见了宇文太后便想起了常与她一处的惠太妃,就是李重非的母妃,虽说她原本好象对自己算不上多好,可如今不比往日,她虽说还居在两仪宫,但那宫前多半会是门庭冷落的情形,自己就该在此时去探望一番,当是尽了份心意,也能给她添添人气,若不然陪她说上几句闲话散散闷也是好的,她这般想着就寻了个借口直向那两仪宫行过去了。
“你这可算得上是贵客了,快坐吧。”
薛媌刚进了惠太妃的两仪宫便见她歪在榻上,没精打采地摆弄着手边的一件小衣服,见她进来倒是脸上现出几分光彩,想来是太过寂寞的缘故,宫里的人多会见风使舵,她如今这样的情形有几个还能象以往那样围前围后。
“今儿个才进宫,便过来各处瞧瞧。”薛媌其实本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见她手边的小衣服便有了话头,将那绣工精巧的小衣服拿在手上看了看赞道:“真是好手工,不知是做给谁的?”
“以往旁人送的,到现在也还没用上呢。”惠太妃说这话是显然心思有些烦躁,将那小衣服折了两下便放到了一旁,薛媌也就不再深问,情知她是怪姚千语到现在也没能给李重非添个一男半女,还不曾大度地允其求娶侧妃。
薛媌这厢陪着惠太妃刚说了几句闲话,宫门口便有通报声传来,却是李重非难得一见的过来,不知是要与他的母妃说些什么?两人都未曾想会在这里碰到面,薛媌还好,只稍显局促地福了福身,李重非却是呆滞了一下才想起问候她一声。
惠太妃想是知道了她两个心中有些异样,方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