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寻到同样的不赞之意,但怎么她的面色多少带着些尴尬,而隆兴帝另一侧的陶淑妃倒象是看得入迷了。
“今日也不知是谁选的戏码?竟然是那般的腔调。”
薛媌这刚一回府便对萧缜道出了心中的怨怪,方才在宫中她自然是不肯多言,如今在自己的家中,对着萧缜便全无那种顾忌了。
萧缜初时对薛媌的举动开始还有些不解,再看了看她那副正经样子,心想大概是戏文没对她的口味。
“腔调是有何不妥?”
“不尊礼教,全不似正经人的行径。”
“你且说说是如何不似正经人的行径了?”
“背着父母私下里便订了终身,就算是以后成了夫妻不也在名节上有损?”薛媌这话说的让萧缜心里一动,未等她再继续说下去便打断道:“你未在宗凝面前说过这话吧?”
薛媌有些诧异地瞧着萧缜紧张的神色,惶惑地摇了摇头,“我也就只回来和你说罢了。”见他过后面色重又缓和了下来便又道:“倒不是顾及旁人,陶淑妃还坐在那里呢,我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倒把她忘了。”萧缜一听薛媌提起陶芷如方想起当初此人可不也是这般的大胆,比起宗凝是有过之无不及。
“为何在宗凝面前不能说这名节之事?”薛媌还是未懂萧缜这般提醒是何故。
萧缜沉吟了好一会儿,还是未肯说上太多,只又叮嘱了她道:“总之你记着就成。”
薛媌见他终不肯深说也就不再多问,怎么着也是有关国母的德行,自己还是少知为佳。不过这次的优戏演过后,宫中还是未传出隆兴帝纳妃之举动,而国母宗凝却不再独自一人打理后宫,陶淑妃此后要与其共理,新帝此举的意图已然十分明显,那就是皇后眼看着就要失宠了,或者说正在失宠的边缘。
对于宗凝如今的境地,薛媌油然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况味,想着她向来宽仁和善,一心为李重正打算,又为其先育有皇子,可说是仁至义尽也不为过,但再贤良不也还落得这样的下场,自己与她相比,不及之处更多,最起码如今连个后人的影儿都还未有呢,怕是萧缜迟早也会如出一辙的对自己,他与李重正可称得上是物以类聚。
“皇上不会有废后的念头吧?”薛媌这一晚坐在床上小心地问向萧缜,想着他与隆兴帝照旧是无话不谈,探听一下虚实也不为过,若是能让他劝上一劝是最好,毕竟这也才登上皇位不久,皇后又无有错处。
“别替人家胡乱操心。”萧缜明显对此并不太上心,只管宽衣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可看皇上如今这举动,不是有那个苗头么?”
“那也是宗凝自己惹的,”萧缜安闲地合上双目,对此事并不象旁人那么在意。
“若是如此对她也太寡恩了,她可还生育了皇长子呢。”
“重正若是有心的话,旁人也能生。”萧缜这话把薛媌堵的是哑口无言,可不是吗?男人若是想与你恩断爱绝,哪里还管什么长子不长子的?一想至此处,薛媌的声音便低了下去。
“道理是没错。”_
萧缜再睁开眼时便看着薛媌在枕上偏过了头去,心想自己这般说她还象是不明其意,看样子对于延续香火一事她始终是极为看重,早知今日自己当初就不会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傻话了,为免其多做他想,明日还是再请太医过来诊上一番吧,早些有了身孕她的心境许就会轻松自在了。
第三十九章 ...
薛媌几乎是在忙乱中迎来了这一年的除夕,其实她虽说是起的没有很早,若是简单利落的梳妆也是不必有最后的手忙脚乱,但她想是如此想,偏萧缜这人不知是心里哪根弦动的歪了,直要为她嘴上涂胭脂,其结果便是将她的粉唇涂了个一塌糊涂,她仔细的擦拭也是不行,到最后还是重新净了脸匀了粉,倒耽搁了不少时候。
从房中最后出来时薛媌终于是打扮得差不多了,巧珠为她挽的朝月髻精致端庄,发饰也只选了华贵的明珠点缀其上,耳上自然也是同样简单的珠坠,身上着了件羽蓝色繁花丝锦襦裙,外面则披了镶白狐毛的妆缎斗篷,这样清新雅致的颜色更衬得她淡妆薄粉的面容娇嫩莹滑,因此萧缜见她姗姗出来便是展颜一笑,更扶着她小心地上了马车,看来对于方才在房内被人嫌弃的帮倒忙并不以为意,心情依旧是大好,上车坐定后还象是面有得色似的,薛媌猜不着他这是何故,只直着身子坐在他身旁,时不时的理理领口及袖口处的狐毛,免得一会儿下车时被别人看出来有人在上面揉搓。
萧缜到了宫门前终于将薛媌的手放开,不再笼着她的袖口嗅那若有若无的沉檀香气,而薛媌则如释重负状的掀开了车帘,看着外面阴沉沉似要落雪的天色。
“饮酒时记着先用些点心,莫空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