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你会听从吗?”
“嗯…那要看你说什么了,你说的有道理我就听!”
“那你怎么评判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我自己觉得咯。”
“这就对了,大多数人评判一件事对不对,不是依据别人所说的大道理,更多的是自己的内心想法。就如你,任我把一件事说得舌灿莲花,可只要你自己觉得不对,我也只能是对牛弹琴。”
“你说我是牛?”
“难道不是吗?好为人师,固执己见岂不是像牛一样盲目莽撞!”
“可是我说得很有道理啊!是那人愚昧无知。”少年很委屈得说道。
“你既知人家愚昧无知,还企图逞口舌之快打动人家,不也很无知。”
“可是,我也是好意,我也是不想让他继续错下去。难道就因为人家愚昧无知,我就坐视不理,任由人家一错再错吗?”少年说着都快急哭了,怎的他一片好意,别人就不能理解了。
皇甫瑾瑜看出少年的不服气,轻轻一笑,说道:“愚昧人的认知大抵是通过他眼前看到的事情,他们认同的并不是什么大道理。”
“我好像明白了…”少年挠挠头,脑子内呼之欲出的片段汇到一处,形成完整的理解,少年兴奋了叫了起来,如幡然醒悟般,说道,“你是想说,改变愚昧无知的人,仅是言语上的大道理是行不通的,重要要让他们知道大道理背后的事实,要让他们切身体会到裨益之处,才能让他们由衷的接受道理的正确性。”
“差不多。”皇甫瑾瑜温柔的笑着,拱手说道,“告辞了!”皇甫瑾瑜说着上了马车,而那少年还在为自己的幡然醒悟兴奋不已,待他反应过来,见人已随马车走了,急忙追上前去,大喊道:“大哥,你还没告诉你的尊姓大名呢!”
皇甫瑾瑜在车里听得车后少年的呼喊,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回应。
“三爷,您为何要跟那小子讲这样道理?”赶车的暗影不解地问道。
“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像五弟。”
听着车后少年呼喊声越来越小,皇甫瑾瑜忽觉得自己很好笑。他自己不正做的和少年一样的蠢事吗?都是苦心孤诣想要别人听从自己的主张,却忽视了自己的主张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荒谬。特立独行的想法并不都是错,只是因它与主流认知不同,便不公地被大众打入谬论的行列。母妃并非愚昧无知的人,可是在争天下此事上,皇甫瑾瑜知道要让母妃相信他的出发点,接受他的做法,他是任重道远。皇甫瑾瑜想着,不由得想起母妃满怀希冀的脸和母妃寄来的义正言辞指责他督促他的信,于是不由得心也痛,头也痛。
马车缓缓行进,在宫门处停下了,暗影说了声“三爷,到了!”而后下车,掀帘,恭敬地等着皇甫瑾瑜上车。
母妃!毓灵!还真是两难境地!皇甫瑾瑜深吸一口气,下了车。宫门处等候皇甫瑾瑜多时的宫人见得皇甫瑾瑜从马车下来,立马小跑地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道:“奴才拜见安阳王!”
“起来吧!”皇甫瑾瑜说道,他知晓眼前这宫人定是欧阳毓灵派来接他的,于是说道,“公公前面带路吧!”
“是!”宫人起身,在皇甫瑾瑜左前方躬身比出请的动作。
此时正值冷刚巡视宫门至此,冷刚敌视地瞪了皇甫瑾瑜一眼,便气咻咻地走开了,宫人为冷刚扬长而去并不行礼的傲慢行为感到紧张,生怕眼前这位贵气的安阳王震怒,然而皇甫瑾瑜却不以为忤,温和一笑示意宫人前面带路。
宫人将皇甫瑾瑜引到了御花园,便知趣的退下了。皇甫瑾瑜瞧着不远处水榭上百无聊赖地往御池里抛鱼食的欧阳毓灵,理了理衣襟,迈向前去。在来的路上皇甫瑾瑜已向宫人打听欧阳毓灵召他进宫的原因。
“奴才不敢妄揣圣意,只是知道今早下朝后,陛下的脸色就不是很好!”宫人小心翼翼地回答着。虽然宫人没明说,但皇甫瑾瑜隐隐能猜到欧阳毓灵心情不好的缘故,欧阳毓灵作为一个刚登基不久的年轻女皇,面对老奸巨猾,如狼似虎的群臣,哪能不受气。
“灵儿!”皇甫瑾瑜柔声唤道,他得女皇特准,御前不用行礼。
还沉浸在朝堂之事的欧阳毓灵听得呼唤,回过头来,冷艳脸上还是余怒未消,但见得皇甫瑾瑜,她还是缓和了神色,说道:“白玉!”
“你不开心?”皇甫瑾瑜问道,即便欧阳毓灵脸上的表情已是显而易见。
“嗯!”欧阳毓灵点头应道,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抛到御池中,而后拉着皇甫瑾瑜在石桌旁坐下,向他讲起了早朝上的事情。
今天早朝,欧阳毓灵兴致勃勃地提出了一大堆改革的方案,却不料几个迂腐朝臣,以“祖宗之法不可废”为由进行阻挠,欧阳毓灵扫视大殿上站着的五十六名臣子,有垂首不语的,也有欲言又止表示为难的,但更多的是冠愿冕堂皇地抨击她的新政和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欧阳毓灵面上不动声色,吩咐朝臣有事启奏,内心却极为不悦。
而这时,原本一直安静着的刑部尚书沈廉出列,禀告道:“启禀陛下,押送废晋王一家的队伍昨天在途中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暗杀,”沈廉说着抬头小心地打量着欧阳毓灵的表情,但他脸上那狐疑的神色却分明昭示了他认定此事是女皇干的,他吞了口水,接着说道,“废晋王一家无一幸免。”
沈廉话语一落,大殿瞬间炸开了锅,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