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已当众惩戒过冷刚了,以为别人该是知晓白玉在她心中的份量,没想到王贺还问这问题,这分明是在看轻白玉嘛,于是她厉声呵斥道,“朕既已命安阳王全权审阅,岂有再看的道理,筛掉的卷子烧掉。”
王贺自上次听得白玉非议自己不够贴心后,心中本就对白玉有所芥蒂,而今欧阳毓灵因白玉之事呵斥自己,对白玉的怨恨不由得又加了几分,但他还是点头哈腰,恭顺得回道:“是是是!”说着就要出去将卷子烧掉,欧阳毓灵却叫住了他,“等等,传这二十人今天申时明德殿觐见。还有,记住,安阳王是日后陪朕共掌天下的人,他也是你的主子。”
“是是是!”王贺应道,点头如捣蒜,他料想女皇陛下定是看出了他对安阳王的蔑视与不满,为免落得冷刚的下场,他赶紧上前接过名单,躬着身子快速跑开了。
☆、恩科事毕
欧阳毓灵禁止任何人非议安阳王的敕令以及冷刚挨打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欧阳毓灵那招杀鸡儆猴很有效果,试想连有世代忠良、拥护有功的大统领到遭到惩罚,谁人还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继续去非议女皇挚爱的安阳王,于是很快的,前朝后宫关于白玉的闲言碎语也都停了。然而即便如此,皇甫瑾瑜还是没有出席恩科接下来的口试与行测,尽管欧阳毓灵几番派人前去邀请,皇甫瑾瑜都以身体不辞婉辞了。
欧阳毓灵当然知晓白玉是有所顾忌,这多半也是为了她着想,因此也没再强求。白玉执意不肯参加,恩科取士还是得继续的,不得已欧阳毓灵只好独自上阵,经过第二关与第三关的筛选,又另加暗卫的背景调查,最终欧阳毓灵从那二十名考生中,选出她最满意的六个,分散入各部,又选出相对没那么好却也不错的四人,分到翰林院研史编纂,以备后用。恩科虽然持续时间短,涉及范围小,但最终的效果欧阳毓灵还是很满意的,这一天她心情很好,在早朝上颁布了名单,封了官职,赐了奖赏,训示了几句后便早早退朝,回御书房里等候着,她想这回白玉总不能再婉辞了吧。
皇甫瑾瑜的马车在京道上行进着,暗影坐于车厢前的夹板上熟练地赶着车,林骁被逐,暗影接手林骁的事务,自然也就担负起皇甫瑾瑜专用车夫一职。
时值百官下朝,街上的官轿、马车较多,原本宽阔的京道显得有些拥堵。皇甫瑾瑜知朝中百官对他多有不满,不想让他们有横生事端的机会,于是示意暗影暂靠边上,让他们的车轿先过。
而在众多匆匆赶路的车轿中,有一辆马车则显得格外悠闲欢快。新晋官员陆彦奇的坐在马车上,掀起车帘,意气风发地望着车外街上的行人,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浩京,而今他将开始另一个身份审视周围的一切,他默默告诉自己,从今日起,自己就是个官了,他得为百姓谋福祉。
陆彦奇家中世代经商,作为京中最大粮商的少爷,虽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却是古道热肠、乐善好施,全无富家子弟的顽劣。不仅长得英俊清秀,口才文采皆是一流,然而,尽管他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之前却也从未有考取功名的打算。也对,对一个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公子哥来说,功名利禄皆是浮云,他又何须钻入蝇营狗苟的官场呢?
说起来他这次出乎意料地参加恩科考试,还得归因于那日街头偶遇之人那一番醍醐灌顶的说教。想到这,陆彦奇有些懊恼,那日他竟没问得那人的名讳,还不知日后还能不能遇到?
陆彦奇小声嘀咕着,炯炯目光扫视着路上的行人,期待在人群中探寻得那人的面容。突然,一阵风吹过,撩起旁边一马车的帘子,一张俊美的侧颜闪过,陆彦奇随即眼前一亮,“停车!”陆彦奇的急切唤道,赶忙跳下马车,朝着停靠在路边的马车飞奔而去,“大哥,大哥……”
坐在车头观察路况的暗影,发现有人朝这边气势汹汹而来,下意识地抽出马车隔板上的刀,警惕地横在来人跟前,怒目圆睁紧盯着来人。
“刀,刀,刀……”暗影突然的抽刀,让毫无防备的陆彦奇吓了一大跳,庆幸自己及时刹住脚了,不然还真是往刀口上撞,“兄台,能不能先把刀拿开?”陆彦奇吞了吞口水,勉强扯出一个笑脸,他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捏住刀身企图将横在自己面前的刀移走。
“哼!”暗影怒目而视,身着官服的陆彦奇让他很有敌对感,他不离会眼前人的请求,手上一震,吓得陆彦奇赶紧松开手指。
“兄台,别别动怒,我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认识一下车上的这位大哥。”陆彦奇赶忙解释,生怕眼前这个面色阴沉的黑衣人会一刀将他劈成两半,他还有很多大事没做呢?他可不想这么死了。
“走!”暗影依旧没给陆彦奇好脸色,在他看来北廷没有一个好人。
“不得无礼!”温和的声音自车内传出,暗影闻言收下刀,立在一旁,却还是警惕地盯着陆彦奇。
“对,就是这个声音!”陆彦奇欣喜若狂,顾不上暗影仇视的眼神,上前喊道,“大哥,是我,我们之前在街上见过的。”
陆彦奇说话间,皇甫瑾瑜已掀开了车帘,“是你?”皇甫瑾瑜认出眼前这个俊秀灵动的少年,正是那日苦心孤诣在街上与人讲道理的热血小子,“你当官了?”皇甫瑾瑜见得眼前少年身着蓝色官服,看花纹,冠帽应该是个四品的官,可欧阳毓灵浩京中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