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却也只是略微抬起了头,不过这足以让皇甫瑾珩看清了她脸上的面具,“王大夫为何带着面具?”皇甫瑾珩好奇地问道。
“回皇上,草民脸有胎记奇丑无比,故从小以面具示人。”
“这样啊。”皇甫瑾珩叹道,表示惋惜,心想眼前之人一直躬着身子,低着头,难道是出于自卑,他忍不住打量起眼前这个的瘦弱男子,问道,“不知是……”
“皇上,”李思晗抢先唤道,往前一步,正好挡住了皇甫瑾珩对皇甫瑾瑜的视线,“太后昏迷多日,血液不顺,行气受阻,需要刺穴推拿,正好我师兄擅长此法。”
“哦,那真是太好了。”皇甫瑾珩激动地说道,“王大夫可要好好替朕的母后医治。”
“一定一定。”皇甫瑾瑜低头说道,目光不自觉地往床上的太后移去,李思晗在旁悄悄地拉了下她的衣角,提醒她不要失态。
“皇上,我现在为太后开一方子,还请命人为太后煎药服下。”李思晗说道。
“好,我陪你去。”皇甫瑾珩应道,转身即要与李思晗离开,却见面具之人还站在原地,未有要离开的意思,看他那目光,似乎是在观望着床上的母后,“王大夫,现在便要与母后刺穴推拿么?”
皇甫瑾瑜看得出神,被皇甫瑾珩一唤,急忙回过神了,她突然庆幸自己带着面具,才不至于被五弟发现自己的慌乱,她定了定神,说道,“现在还不可以,草民只是稍微查看了太后的病情,还需与师妹一起探讨,才好做定夺。”皇甫瑾瑜说道,一为掩盖自己并不擅于刺穴推拿的事实,二也为自己方才的失神观望找借口。
“哦。”皇甫瑾珩应了声并未理会,便随着李思晗出去写方子,皇甫瑾瑜见得二人出去,心知自己不便再做逗留,便随着二人出去。皇甫瑾珩将李思晗写好的方子交给宫女,交待了煎药服药事宜后,便命人将皇甫瑾瑜带去休息。
“师兄。”李思晗唤道,看着皇甫瑾瑜出去,也欲跟去,然皇甫瑾珩叫住了她。
“思晗,你长途跋涉而来,必是累极了,我带你去休息。”
“谢皇上,皇上随意打发个人带我去即可。”
皇甫瑾珩笑笑,接过李思晗的药箱,说道,“我亲自带你去,岂不更好。”
李思晗心知推脱不了,只好乖乖地由着皇甫瑾珩带着。
李思晗以为皇甫瑾珩还会像以前那样聒噪,在她耳畔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她甚至还担心,若皇甫瑾珩突然开口提要求,她该如何拒绝。却原来没有,这一路皇甫瑾珩很安静,只是静静地走在李思晗的身侧。或许对皇甫瑾珩来说,久别重逢后并肩而行的静谧,更甚千言万语。
就这样,不知安静了多久,到一长廊岔口时,皇甫瑾珩停了下来,他指着长廊两边的宫殿,开口说道:“左边那宫殿是我的寝宫,你的就在右边,你我隔得很近,你若有什么需要大可放心来找我。”
“好的,谢谢,皇上。”
“思晗,别叫我皇上好吗?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瑾珩。”皇甫瑾珩诚挚地说道,自今早进宫,李思晗就左一个皇上,右一个皇上的,让皇甫瑾珩觉得异常生分。
“以前那是年轻不懂事,更何况,您现在是皇上了,若是还像以前那样叫您,岂不是大不敬?”
“思晗,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就只剩下你和你哥了,可自我当上南阳王,你哥便不再与我称兄道弟了,说是君臣有别,更别说现在了。”皇甫瑾珩颇为无奈地说着,“思晗,我现在也就只有你了,若是连你也这样叫我,那真是太生分了。”
听着皇甫瑾珩心酸无奈的话语,感受着他的寂寞,李思晗心头一软,说道:“好吧,瑾珩。”
“对嘛,这样才对。”原先还颇为伤感的皇甫瑾珩因着从李思晗嘴中浅浅吐出的“瑾珩”二字瞬间变得欢乐了起来,他抓过李思晗的手,说道,“思晗,我带你去你的寝宫。”
李思晗由皇甫瑾珩拉着在皇宫曲曲折折的长廊里跑着,恍惚间,觉得像极了小时候皇甫瑾珩拉着她在南阳王宫内奔跑,一起去找皇甫瑾瑜玩的情形。
皇甫瑾珩为李思晗准备的宫殿叫“慕晗宫”,爱慕的慕,思晗的晗。
自踏入慕晗宫,李思晗便觉得有一股久违的熟悉感,可她一时也说不出熟悉在哪,直到皇甫瑾珩开口,她才知道这股熟悉感的由来。
“这个慕晗宫是仿照李府你的闺房布置的,虽然由于空间大小不同,无法做到完全一模一样的布置,不过我都是尽量按照你的风格来的。这宫内,有你喜欢的衣物、胭脂水粉,有你喜欢的书籍,每天还会准备上你喜欢的糕点。”
皇甫瑾珩说着,李思晗果然在榻前的小矮几上发现了自己曾经喜欢的榛仁饼,榻上放着一本医书。
皇甫瑾珩解释道:“听李相府的下人说,你喜欢在午后躺在卧榻上,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
“是么?”李思晗淡淡一笑,内心忍不住颤动,她没想到,她的习惯和喜好,在被自己遗忘了十年之久后,却还有人为她牢牢记着。
李思晗往里间走,翻动着书架上的书和花瓶,同时也发现了一个用檀木支架支起的藤球,“这个……”李思晗摸着藤球问道,思绪飘扬。
“哦,”皇甫瑾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抢一个球,那时我没给你。”
“所以,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