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嗯,我兄弟身子有些不适,先走了。”
“哦哦,欢迎公子再次光临!”
“嗯嗯!”皇甫瑾瑜点头道,不动声色地护着欧阳毓灵往外走。
两人走到巷口时,林骁已经驾着马车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三爷!”
“嗯!”皇甫瑾瑜应了一声,掀起马车的帘子,对身后的欧阳毓灵说道,“灵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去哪?”皇甫瑾瑜闻言心中一急,伸手拉着即将要离去的欧阳毓灵,“我陪你!”
欧阳毓灵转过头,沉寂的双眼正好对上皇甫瑾瑜忧心关切的眸子,她浅浅一笑,却还是推掉皇甫瑾瑜的手,说道:“不用了,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说罢,便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夜色将欧阳毓灵的身影染上一抹浓重的凄凉。
“三爷,这是怎么回事?”林骁不解地问道,他显然没想到欧阳毓灵会这般神情。
“说来话长,你先回客栈吧。”
林骁望向慢慢走远的欧阳毓灵的身影,知晓三爷定是不放心她,想要留下来陪她,于是说道:“三爷,让我跟着你们吧。”
“不用了,太多人,会引起注意的,我一个人就行了。”皇甫瑾瑜说着,不待林骁回应便朝着欧阳毓灵跑去。
☆、瑾瑜之痛
北方的秋风强劲萧瑟,入了夜,在这空无一人的街头,更显凄冷非常。皇甫瑾瑜立在欧阳毓灵身后五步远处,安静得看着站她湖边半个时辰一动不动。她的心应该比此刻的秋风还冷吧。皇甫瑾瑜想道,很担心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能否经得住这强劲的秋风,于是解了自己的外袍走了上去,欧阳毓灵不让他靠近,可他还是做不到对欧阳毓灵坐视不理。
感觉到肩上覆上一物,欧阳毓灵微微别过头,正好对上皇甫瑾瑜关切的眼神,“你怎么还在?”她不是早就叫他回去了么?怎么说了那么多遍还没回去?
“你这样我不放心!”
“呵,觉得我很可悲是不是?”
“不是!风大了,我们回去吧。”皇甫瑾瑜柔声劝道。
“风大好啊!我还真希望这风能再大一些,把我心里的绝望都吹走!”欧阳毓灵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这让皇甫瑾瑜很是头疼,不过好在现在她没有再拒绝自己的靠近,说明欧阳毓灵的心情还是有了好转,不是么?既然她愿意在这吹风,那自己就陪她好了,于是皇甫瑾瑜拍拍手说道:“那好,我们一起吹,也把我心头所有的不快伤心绝望统统都吹走!”皇甫瑾瑜说着,朝欧阳毓灵轻轻一笑。
“你能有什么伤心绝望的事?”
皇甫瑾瑜轻轻一笑,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指着天上的明月说道:“你看天上,现在的月亮是圆的,可是你能保证它永远都是圆的吗?不能,月有阴晴圆缺,人也一样,你永远都不能希望自己的人生顺风顺水,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人人都不能避免。然而重要的是,你如何从那些不如意的事情中走出来。”皇甫瑾瑜真的觉得欧阳毓灵就是从小到大过得太顺风顺水了,才会将这此失利看得那么致命,其实,她现在的形势也并没有所想的那么绝望。
“说是如此,可又有几人能做到?白玉,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可是你没有经历过,你根本不理解我的伤痛。”
“我确实没有遭遇过你的经历,但不可说我不理解你的伤痛。”
“哦?”欧阳毓灵好奇地问道,很好奇眼前这个永远看起来优雅闲适、波澜不惊,仿佛未历尘世苦难的男子能怎样理解她这份噬心之痛。
皇甫瑾瑜淡然一笑,温和的目光忽变得深沉,他在欧阳毓灵的期待中,终于缓缓开口,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父亲是个商人,但他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年幼的我看着我家的仆人偷走我家的财宝,看着我父亲倚重的好帮手,拿着我家的商业交易账本投靠我家的对手,看着我的族亲对我们孤儿寡母指指点点,企图抢占父亲的家业,多少次我还和大哥在外出行商的时候被人暗算,险些丧命。那时我每天都在担心着我家的仆人会不会掏空父亲的家当、我家的对手会不会将我家打压垮,我的族亲会不会狠心夺走我们仅存的微薄的希望,我还担心我们孤儿寡母会不会有一天无家可归、甚至死于非命。那时的我才八岁,但很多事情都已经懂,我我痛恨那种背叛、那种孤独无依看不到希望的黑暗,我更狠这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的无情世道。我很痛,但我不想认输,我想着,只要我强大了,我才能保护我在乎的人,才有机会抗争世上所有地不公,于是我每天都在必输的赌局中抗争着,都在失望中苦苦找寻一丝希望。这种黑暗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年,现在想想,那段时间还真让人害怕。不过现在好了,没人会抢走父亲留下来的一切,只是……我父亲、我大哥、我二哥却都已经不在了。”骨肉至亲的逝去,是皇甫瑾瑜心中最痛,因此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忍不住哽咽了,他深吸一口气,转向欧阳毓灵,问道,“你说,我能不能理解你的伤痛?”
“白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的伤痛的。”欧阳毓灵歉意地说道,浅笑含泪的白玉让她惊住了,她显然没有想到看起来云淡风轻的白玉竟有如此惨痛的过去。若非皇甫瑾瑜脸上的泪珠和眼底的感伤,欧阳毓灵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