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起热闹来,湘琪则趁机把喜眉拉走了。
两人去了后院的花园,这里是湘琪最爱呆的地方之一,有些花草都是她自己亲自伺候的。湘琪拿剪子剪了一枝刚开好的紫色木槿花插在喜眉的发鬓,笑道:“以后想戴鲜花,不必去街上买,来我这里摘就是了。”
喜眉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轻抚了下头上那娇嫩的花瓣,微微暗下脸色来。
“怎么了?”湘琪轻柔地问道,“想她了?”
喜眉脸色顿成红色,有些哀求地看了她一眼。
湘琪知道她不好意思,便不再问下去:“再过两天又会到一批新鲜荔枝,是夫人说你喜欢吃才让人千里迢迢去买的,所以等等吧。”
“嗯。”喜眉低应了一声,把那花取下来拿在了手里把玩起来。
湘琪在心里低叹了口气,看来二小姐怕是已经很喜欢那个音顾了。可女子之间的感情难道就会比男女之间要更为牢固?
她也不知道……
又过得两天,喜眉终于要回宅子去了,两箱子荔枝也带了过去,湘琪并没有跟着,子商也是立得很遥远地挥着手告别。
仿佛很是去赴个什么宴,连喜眉心里都有些凄凄凉凉的。这四天来音顾对她不闻不问,她甚至从没有离开音顾这么长时间,而这也已经是她的极根了。
回去后,一定要问个清楚,她为什么这几天都不理自己,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难道就不可信了,还是说来说去,自己只是她的一个闲时玩偶。
在迈进宅子的那一瞬间,喜眉甚至有种音顾已经不在这里了的恐惧。这感觉一下子就摄住了她的心,几乎连呼吸都要没了。
立在大门边迎她的是徐氏,徐氏命人搬了荔枝进去后就直看着喜眉笑。
喜眉被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觉得她笑得颇为意味深长,可是一开口问她她又只是摇头,只会抬手指向西边。
这宅子原本是很小的,当初被未央买下来后,唯恐不够用,就又买了邻家的院子。两座宅子中间的高墙被削了许多,在中间弄了个洞门,又沿墙左右各开了两扇雕花漏窗,便算是一家子了。
徐氏手指的西边,便是这后来凑的小宅子。
喜眉好奇,便随着徐氏朝那边走去,一路上又碰到几个丫头,行了礼后都掩着口笑着,喜眉心里便像被猫儿抓挠了一般,加快了步子朝西宅子小跑了过去。
院墙上的漏窗开得并不高,见不到刀痕的雕刻出来的人物花鸟喜眉也十分喜欢,可是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看这些,只是透过漏窗朝里面张望了几眼,心里便顿时跳得快要蹦出来了。
再也顾不得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徐氏,喜眉冲进了洞门里。
洞门里外,两方天地,只隔四日而已,喜眉完全想不到这是怎么变出来的,于是有些看得傻了。
西宅子里有几间厢房,原本一直是丫头们居住的。这里的院子很大,一片空地空荡荡的,不过经常被用来晒放衣物,以前,仅此而已。
可是,那院中一张木榻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木榻端端露天放在院中间,正是一张竟约有十尺长的罗汉榻。榻的围栏里镶着整块的玉石,一看上去就价格不菲。
喜眉微微转目,身侧方何时摆着一只大水缸?走近了去方发现这是一只石雕鱼缸。鱼缸也有半人多高,里面盛着清水,水面有几片荷叶,也不知怎么这般鲜绿鲜绿的。叶子下清波微动,竟然是一双锦鱼正在水中上下追逐嬉戏,颇为逍遥自在。
喜眉眼睛微热,捂住心中,似乎知道了什么。她再抬眼看去,才发现惊喜还没有完,围着院子,廊前几乎整圈都种上了芭蕉。这芭蕉一看便知道是从别处移植过来的,不然哪来这么大的叶片子……
院里静悄悄的,刚从嬉闹无比的未央宫回来,喜眉有些不适应,但是更重要的是有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她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音顾——”
某一颗芭蕉叶片摇动了一下,被叫的人从后面转了出来。
这人正是音顾,她挽着袖子,手里抄着一把铲子,脚上全是泥土,头上满是汗水。
她见到喜眉却是皱了皱眉:“你怎么就回来了?”
喜眉呆呆地看着她,什么时候她的音顾变成了个乡下女子,竟然拿着把带些臭味的铲子在干活?
音顾瞧了瞧手里的铲子,不作声地又转到了芭蕉叶后,把用来肥土的动物粪便拌了土填盖了这颗芭蕉,然后提了桶子到屋后的井边洗净了手,这才又出来。
而出来时,喜眉还是呆呆地立在那儿,仿佛还没有醒过神来。
如此,这四天的功夫也不算白费了,音顾淡淡笑了笑。
“这到底……是什么?”喜眉梦幻一般地开口,眼里还在看着这些好似凭空生出来的物件,脚下却依着直觉走到音顾身边。
“你去做客,我闲着没事,便把这里弄了弄。”
“四天……”喜眉喃喃道,“四天,你做了这么多?”
“也不是什么难事,”音顾指了指那些芭蕉,“不过这东西据说冬天移种更好,不过我等不了,希望它们能活下来。”
“嗯,一定能的。”喜眉狂点头,满脸的崇拜之情,“这简直和那画中一模一样……”
“对,”音顾拉着她走到榻旁坐下,“这上面再躺两个人,就更像了。”
喜眉满心都为音顾的举动所感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音顾微有笑意的语气。她隐约觉得自己这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