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王逼宫的消息,是以有七分把握江王已经弑君夺位,于是特意率领百官出迎,企图当中揭穿江王。到时候嫡子只得他一个,谁还能用“穷兵黩武荒废国事,鲁莽激进难当大任”的理由来反对他?
谁料皇帝竟然好端端的坐在车上!
“孽障!你做的好事!”皇帝咳完,怒气未平,道,“许爱卿何在?”
丞相许文秀上前跪地,道:“参见皇上!”礼仪周全,一丝不苟,不愧是一国之相。
“拟制,立江王为储君,太子建国。朕病重修养,大小事务太子决断!爱卿为辅国大臣,辅佐太子!”
此话一出,竟然是托孤之言!
许文秀磕头道:“臣遵旨!臣必竭尽全力辅佐太子!”
京城城门外的这一幕,落在有心人中,便知尘埃落定。
御辇缓缓进了皇城,而齐王顾泯依旧跪在原处,不知道想些什么。直到黄安过来。
“齐王殿下,某家奉命来请您起身。”
齐王这才反应过来,抬头见是黄安,迷茫的眼神逐渐清醒,道:“黄公公,是父皇叫你来的?”
黄安笑眯眯的说道:“是啊,殿下,陛下有几句话要某家转告。”
“父皇怎么说?”
黄安道:“陛下说,殿下其实不喜朝堂文事,何必勉强自己?殿下是最肖像陛下的皇子,理应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才是!”
齐王道:“我,还有机会领兵吗?十一弟……”
黄安依旧笑得谦恭,道:“殿下,恕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旁人即位,殿下莫说领兵,恐怕还有杀身之祸,殿下不是因此才争夺皇位么?幸,太子性情温和,乃是容人之君!太子与明辉公主曾言:如今北方草原其实并未真的安定,西秦虎视眈眈,南蜀狂妄自立,都须用兵,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到时候正是齐王大展身手之时啊!”
齐王看着黄安的脸,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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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真的放心用五哥?”
顾睿哈哈笑道:“妹妹,你这是小看你老哥了!五哥虽然手握兵权,其实性情最是鲁莽,反而不足为惧。”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看着吧,我在资质平庸,或许旁的不一定能比过父皇,但容人之量,定要比过父皇才是!”
“我可没觉得你平庸!你在江湖藏拙,能骗得过父皇,却骗不过我,吕天赐什么都告诉我了!”
当晚,齐王与顾睿兄妹见了一面,不知道达成什么协议,便成了支持江王即位的一员。
皇帝回到京城的下达的第一个圣旨,是册立太子,第二个圣旨,就是申斥曹家欲以丹药谋害君上,捉拿下狱。
因皇帝病重,太子监国。
三日后,皇帝禅让,太子即位。顾月敏以嫡长公主之尊封为长公主,顾嫦依为大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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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燕的君王之后,顾建坤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什么也不需要他处理,什么也不想,连话也不需要说,就这样在自己的寝宫呆着,吃药,吃饭,看书,在几个暗卫的监视下散散步。
丹药……原本想要在皇位上多坐几年,但现在看来,他这个太上皇了,能多活几年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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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睿在皇城为自己的登基做准备,国事基本上是顾月敏帮着处理。
六日后,刚刚升级为“大长公主”的顾嫦依出现在了皇宫,曾经带着调侃的声调变得冷冽。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刚离开不到一个月,皇帝就退了位,而且,据她得到的情报,逼宫一事竟然是自己的侄子侄女和自己的部下一手导演!
113芳踪(上)
顾嫦依穿的依旧是让人熟悉的洗得发白的长衫,两袖清风。
不要任何身份证明,依然在皇宫来去自如。不是因为武艺,而是因为大多数人都认识她。皇宫内,已经是顾睿兄妹的天下。
新皇帝不见踪影,据说是忙军国大事,拉住谁都说不知道。公主殿下据说和驸马游湖去了,哪个湖?也不知道。
顾嫦依难得的发怒:“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们到底知道什么?”
宫女太监跪作一地:“大长公主恕罪!”
“陛下呢?陛下……我是说太上皇在哪儿?”
被大长公主抓住衣领的小太监颤颤巍巍答道:“太上皇在养心阁……”
“带我去!”
顾嫦依见到太上皇的时候,太上皇正在养心阁花丛中坐着喝酒,一群莺莺燕燕跳着舞。太监宫女小心伺候着,不敢劝,也不敢添酒。
太上皇一边喝酒一边击掌,却是醉得狠了。但他的心,却从未如此清醒。当他见到顾嫦依的时候,诸多往事忽然浮现。
顾家人,纵然君临天下,仍因感情误事。顾建坤难道就不知道要继续忍耐?让顾嫦依给他打退匈奴、收复大吕、平定南蜀,在消灭后秦王朝,开创千古伟业不是更好?
可他就是忍不住啊!
“玲儿……悦容……”朦胧之间之际,顾建坤依旧难念不忘。他和前皇后夙沙玲凤贫贱相恋,少年夫妻,却壮年相失。夙沙玲凤死前情切切的拉着夙沙悦容的手,眼眸如雾。
夙沙悦容看着如母的长姐,同样泪如雨下。
那时候,姐妹两一言未发,但夙沙悦容却完全明白姐姐的意思。家族早已经决定将夙沙悦容嫁与顾建坤做填妻。夙沙家的女人,从来都爱得死心眼儿,认准一个,绝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