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门主,咱们可等了你多时了!”天机门的外门弟子站起来拱手。
“盟主、盟主夫人!”江湖人最是不拘小节,自行站起来拱手问好,又自顾自的坐下喝茶。
黄员外笑道:“盟主,咱们想要见你一面可不容易!”
“是啊是啊!哈哈,盟主,您可是长公主驸马,咱们上门蹭吃蹭喝,你可不能赶人!”
“不错!”郑州断刀门门主金辄附和道,“当初大长公主为武林盟主的时候,金某也曾打过秋风呢!哈哈哈——”
元殇一一回礼,一番客气,总的意思就是表示一定当好冤大头。
待到方丈继任之礼完成,慧通招呼众人入席,白马寺家大业大厨子不缺,虽然都是斋菜、清茶,却也美味无比。
慧通的师弟们在人前招呼,他本人却与顾月敏、元殇来到后面小院子。皇帝顾睿穿着常服,只带了一个护卫,贼眉鼠眼的从后门钻进来,嘻笑道:“妹妹,妹夫,可有给我留酒菜?”
顾月敏见他样子,笑道:“你应该自称‘朕’才对!”
顾睿浑不在意,道:“还没习惯、还没习惯!慧通,今日你可别想蒙我!今儿你都做了主持了,总不能再犯寺规了吧?你珍藏的酒就挖出来给我喝了吧!”
慧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闻酒香而知醉意,不也是雅事?陛下,君子不夺人所好!驸马什么好酒没有?您还是甭惦记贫僧这点家当了!”
顾睿身后的护卫笑道:“驸马的酒虽好,却只够烈、不够陈,方丈的酒埋了二十年,怎能不让人嘴馋?”
众人听那护卫声音熟悉,仔细一看,哟,这位不是东临王殿下么?
顾月敏笑道:“人都到齐了,咱们出发吧!”
慧通点点头,笑道:“我顺便带一罐茶叶过去,师祖他老人家自打得了你给的孤本佛经,到现在都没下过峰顶一次。”
慧通、顾睿、顾月敏、元殇、吕天赐,五人中两个先天高手,三个后天顶峰,俱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五人走出院子,准备朝白马寺后山崖顶而去。但刚刚跨出院子,竟然见到一个人。
灰白色的长衫,无需饰品,绝色天然;无需刀剑,武绝天下;无需言语,自有威严;无需动手,力压群雄。
“姑姑……”顾月敏轻轻唤了一声。
顾睿也上前,满脸喜色:“姑姑!”元殇静静的看着,眼神和顾嫦依交汇,其中意味只有她们自己才明白。
顾月敏见了长辈,眼神波动,神情激动。
“敏儿——”顾嫦依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宠溺又温柔。
顾月敏像个孩子一样扑进她的怀中。“姑姑,你可回来了!敏儿好想你!”
“敏儿。”顾嫦依搂着她,“我这次回来,有事要问你。”
敏儿抬头看了看她,又回头和顾睿对视一眼。
顾睿眨眨眼:小妹,怎么办?姑姑定是兴师问罪来了。
顾月敏胸有成竹:你都坐上龙椅了,姑姑还能把你拖下来不成?
顾睿忧心忡忡:可她怎么会来了白马寺?莫非姑姑已经知道我们瞒她的事?姑姑是不会责罚你,我却要给扒皮了……
顾月敏:真要如此,姑姑才没闲工夫管我们!
就这短短的一个对视,二人竟然能把意思表达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兄妹俩很强大了。
顾嫦依一看二人神色,哪还不知道这两人有事瞒着她?哼了一声,盯着顾睿道:“你们两个翅膀硬了?还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样!”
顾月敏一脸乖乖女的模样,道:“姑姑,莫非……玉师叔告诉你了?”
顾嫦依沉声问道:“那个赌约是怎么回事?悦容和皖儿的约定是什么?当初……悦容到底在哪儿?”
115芳踪(下)
顾睿撇撇嘴,道:“娘亲的遗体不是火化了么……”
“我没问你!”顾嫦依瞪了他一眼,皇家第一女人的气势让一干小辈们噤声不语。“敏儿,你说,你娘亲到底在哪儿?骨灰盒里是什么?”
顾月敏低头,叹道:“姑姑已经知道了?想必是玉楼主提前解了‘封印’。我早就说过,娘亲多此一举!姑姑,你随我们来吧!”
六人提起轻功,上了崖顶。
元殇第一次来,本以为这悬崖之中应该是清苦的泥洞,谁知走进去才发觉别有洞天,竟然是一个小湖。
这里就像是一个被封闭的世外桃源,湖水温暖,湖边种满了竹,林中还有竹舍七八间,石桌石凳,俨然一处绝妙的隐居之所。难怪空闻老和尚在这里一宅就是大半年。
竹林深处,却隐约见到了几个人影,还传来交谈声。
“你看这句,‘禁脉’,分明就是说要禁用经脉!以点穴之术封闭经脉,由此再慢慢图之,方可更进一步!”一个中年道士指着手中书卷摇头晃脑,言语不急不缓,听起来便十分令人舒服。
“放屁!”另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却是那个穿着锦袍的大胡子男子在说话,“所谓‘禁脉’,分明就是清空经脉的内力,以达到‘禁用’内力、再行修炼的目的!你个老杂毛,怎不知‘破而后立’的道理?”
“无量天尊!成天遥,你名为‘遥’,怎么没有半点儿我辈出尘之人的‘逍遥’之气?”被称为老杂毛的道士一点儿也不生气,依旧慢条斯理的看着书本道,“你黄泉谷的野蛮法子怎能与《武道真经》中的大道真理相提并论?”
黄泉谷的嫡系弟子每进步一层功力,就要打断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