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长公主”的尊号的也不少,但说起“长公主”,天下人都只承认顾嫦依一个,这是何等的高贵、何等的尊荣。
元殇这位驸马爷、未来长公主的夫婿若是被他逮回去等顾嫦依来救人,必将成为大燕朝的奇耻大辱!想想吧,当年长公主俘虏匈奴王子的时候换了多少好处,让匈奴人引以为耻多少年?!
元殇却领着二十多人站在门前,面对数百官兵毫无怯色,道:“你这是要扣押我?”
顾月敏夫唱妇随,也说道:“我们前来参加武林大会,却扣押我等!传闻吕振海的心胸像大海一样宽广,如今看来,他的胸怀是越来越小了。”
“放屁!这与我家陛下有何关系?”大吕的官员都是海上出身的武夫,三句没说完,毛五刚就露出了粗鲁的本性,骂道,“爷岂是小肚鸡肠之人?你们说是来参加武林大会,却杀我湖州兵备统领,今日爷扣下你们,哪里不对了?”
元殇语气恬淡,内容却差点气死人:“武林中人,以命相搏,生死各安天命,陈家三兄弟带着数十武林豪杰与我们四人切磋之下不幸身死,我也深感惋惜。”
言下之意:你十几二十个车轮战,反而被我们四个人打败,可真是窝囊;武林中人,说好了是生死相搏,各安天命,居然立刻就来了部下寻仇,是不是太无耻了些?
这话说出来,别说毛五刚等人差点七窍生烟,连顾月敏都神色怪异的看着她。若是黑色指纹的大姐头见了,一定会拍着元殇的肩表扬她:“有进步!继续发扬我们黑色指纹的光荣传统!”
毛五刚气得哇哇大叫,“惋惜个屁!今天谁也不准走!”
元殇冷笑:“这么说来,你这是真的不讲江湖规矩了?”
毛五刚道:“爷爷就不讲江湖规矩了,你待如何?”
元殇看着杀气腾腾的兵士,镇定自若的从马鞍后拿出一张弓、一只箭,一言不发,朝着天空正上方射了一箭。
这支长箭的末尾连着一只铁哨,长箭升空之时,发出响亮悠长的鸣叫,整个湖州里里外外都能听见。
毛五刚的脸色终于变了,喃喃道:“天机箭……”
这个时候还没有普及烟花种类的信号弹,于是天机门便用这种哨子替代。长箭鸣笛声结束没几息功夫,便见湖州三处地方同样想起了穿云箭的声音,四处开始冒出一些不明人士向着这边靠近。
湖州某庭院,正在庭院里喝着小酒的黄员外“噌”的站了起来,望着东门方向,喝道:“来人啊!召集所有护院仆役,立刻跟我去城东方向!”
他的管家急急忙忙跑进来,奇怪道:“老爷,出了什么事?”
黄员外一边朝外走着,一边说道:“是天机门的穿云箭!天机门掌门的【召集令】!”
管家跟在他身后,惊讶道:“莫非就是当年救了老爷一命的那位武林少侠、天机门的掌门?”
“不错!我黄某人能有今天,全靠当年顾少侠救了我一命,此刻相招,怎么能不去?你去多备些财物,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湖州某个破落庙宇。
“咦,穿云箭?”一个赤脚僧人看向东门。冬天还未过,他一身单薄的麻衣,光着脚丫子,竟然一点儿也不冷,显然内功不低。
“兄弟们,掌门令箭相召,咱们立刻去城东!”
庙里十来个粗布衣服的和尚放下经文木鱼,跟着赤脚和尚朝东门走去。
湖州某书院。
“嗯,穿云箭?”一个教书先生正手持陈旧的书卷儿摇头晃脑,忽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清亮的双目看着东方,放下书本,猛然站了起来。
“山长?”旁边的教员和学生看着他们失态的“院长大人”一脸惊讶。
这位山长看来四五十岁,留着花白胡须,身形修长,充满了儒雅的书香之气,“我出去一会儿,文昌、文远,你们跟我来,其他人继续背书!”
“是!”众人基于他的威严,不敢多问,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念书,等他走了,这才窃窃私语:
“山长怎么了?”
“怎么山长忽然……奇怪也哉!”
“是不是刚才那哨声……?”
“莫非乃是传说中的天机门穿云箭……”
“……”听见穿云箭几个字,众人忽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人道:“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哎哟!”
“竖子无知!天机门是武林门派,哪是什么神了?”
“咱们山长……难道也是武林中人?”
“呀!岂不是和传闻中的‘儒衣秀士’一样了?”
湖州某青楼。
“咦,穿云箭?”
“是穿云箭!”
无数武林纨绔从青楼中走了出来,好些衣衫不整,一边走一边整理,竟然好不在意。
“哟,这不是登州的‘双头蛇’?”
“咦,这是……襄阳的‘铁判官’?你也是听从天机门的召集令出来的?”
“不错!天机门武林正统,既然出了召集令,怎么也要去听命才是!”
“哼,天机门顾门主的穿云箭既出,怎么少得了我天狼星!”
“天狼星?你不是大吕的官儿么?”
天狼星怒道:“当年老子也在【驱虏令】之下北上杀过匈奴!天狼星行得正站得直,只要不是朝廷争斗,兵马对阵,老子怎么就不能听从穿云箭号令了?”
大吕朝官员,不愧是天下最不“官员”的官儿了!
湖州某客栈。
“大师兄、大师兄!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