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陪我喝点儿,我想做个噩梦,然后醒来,我又是个好人。”
“你很好。”我想告诉她,她真的很好了。不关她的事儿……
“黄毛丫头知道什么。”她找了两个还没被她打碎的高脚杯。
我们俩裹着薄毯子,窝在她的天台。
风景独好。
她喝了很多。
我坐在旁边看她,她断断续续跟我讲了一些大家过去的往事。
她说到后来又哭了,应该是喝醉了。
一边哭一边自己擦眼泪,又是笑。
我负责帮她添酒。
她捏我的下巴灌了我几口。
“你姐就是个王八蛋智商高,情商低。我就没见过她那么二的人,脑子装的是浆糊!林天瑜,你是神经病!我不跟你计较,不计较……你给我滚回来!不然我炒了你!你很了不起吗?你以为就你吃过苦?我苦的时候,你还在家带孩子呢!”
她笑着当我面骂我姐,我想了想道:“她没孩子。”
“我是说你,笨蛋!”田光打我的头,咯咯笑。
我哦了一声,田光跟着开始骂我,我就任她骂。
她看我半点反应都没,又乐了:“我骂你呢,赶紧骂我。”
我摇头了。
“你这孩儿,教也不上道。半点也不及你姐。连沈逸你都比不上……”她用手指戳了我的脑袋。一脸不满。
“沈逸,她就是个混蛋。她爱管闲事儿,没一件管到点儿上的。他妈的,越帮越忙,我早想抽她。”田光开始骂沈逸。
我端坐着打算听她一路骂下去。
半天,田光不说话了。
我看看她,她也没了表情似乎在想事,只是喃喃道:“骂也没有用了。这回问题大了。”
她放了酒杯,用薄毯子裹紧了自己,蜷缩在大沙发的一角,看着天色道:“你说是不是真的有在天之灵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我也看着那片漆黑的天空。
“可我不行啊。”她说着“你帮我许愿求求吧。我从来不信那些,临时抱佛脚怕是没用了。你快许愿吧。”
“我也不信。”我说了。
她叹口气:“那算了。你可真没用。”她伸手用力拍打我的头。
“会怎么样呢?”我好半天还是问了一句。
田光看着我:“你安心念你的书,这些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手贱非要去看那个纸……我知道她今天根本没课,什么课堂笔记就是骗人的……结果,捅了个大篓子……大家要恨就恨我好了,反正我孤家寡人也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
“苗姐呢?”田光的冷静让我觉得她可以面对任何伤害。
“我拆穿了她,她生了我的气,最近可能不回来了。”田光说的淡。
“苏大夫怎么办?”我的心揪在一起。
田光皱了眉头摇头:“我也不知道了。别让我想她这个人,太折磨我了。”
她说完了窝在大沙发上闭眼睛:“睡吧,明早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你心里有办法对吗?你可以挽回大家,你知道怎么做的是吗?”我心里居然一直这样想。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田光淡淡的回了一句:“别学沈逸了,什么事儿都掺和。没好处。何况你自己跟林天瑜的事儿也不清不楚的。”
她很想保护我,避免加入她们几个女人之间的纠葛。
“那纸……”我还是开了口。
“什么?”
“那纸是我发现的,我说漏嘴,苗姐让我给她的。”
“……”
田光从沙发上撑起身子,眼睛盯住了我。
60
60、归来...
天气逐渐酷热难耐起来,稍微出去走一圈就是一身大汗。
炽热的阳光下,有种一切都在融化的错觉。
我住回了宿舍,又回归了我的宁静。
在宁静中等待那场吞噬我的风暴。
关于苏湄的事,田光没有怪我,那是她们之间的绝对禁忌,唯一的,共同的秘密。
我像个不懂事乱闯的孩子,因为好奇撕扯下了那道门上的封条。
就像拿着手术刀在皮肤上划一道伤口,脓血倾巢而出。
田光跟我说,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些事,藏是不可能藏住。
只可惜,田光做了这件事的替罪羊。苗园发了她很大的脾气,再不理她了。
所有人的关系都陷入僵局。
看起来似乎是一种无法遏制的绝望。
在这种几乎让我无法呼吸的气氛里,我等来了从远方归来的人。
林天瑜回来了。
我是去机场接她的,我太想见她了。
我永远记得她从机场的接机口出来的情景。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扎着头发,一个大大的墨镜,踩着细高跟。
不一样的是,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她大概是看见我了,然后笑了。
她是很美的,在那一群乱七八糟的旅人中,她看起来高挑,漂亮,非常出众。
“姐!”我跟她招手。
“等一下。”她说了一句,然后回头再人群里张望什么。
我看见胡力拖着箱子才走过来。
她抱着孩子,胡力提着箱子,看起来真的就是一家人。
这样的一家人,走到我的面前。
林天瑜的心情似乎还很愉快,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笑了,抱着怀里的孩子,拉着她的手跟我挥了挥道:“小宝贝儿,来看看你小姨~叫小姨~”
我微微一笑。这个双眼上翘看起来好像一直在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