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唔……没把握的事我可不敢做,我还是对你的师弟们下手好了!”
追命恨恨道:“秦苦寒,算你狠!” 瞬间消失在崖边。
秦苦寒望向冷血,叹道:“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先向你下手……”
冷血一言不发,纵身一跃。
他又望向戚少商与顾惜朝,正待开口,戚少商冷冷道:“不用说了,我们一起跳!”
说罢拉着顾惜朝,凌空跃起,直向数百尺之下的滚滚逝水投去。
寒水冷彻,如刺如割,顾惜朝本就不擅水性,急浪翻腾之中呛了好几口水;加之身上伤口迸裂、血流不止,内息阻滞,神智渐渐模糊。
他随波逐流,五感渐失,却清晰地感觉手腕被人紧紧地抓着,那种无比坚定的触感,纵然激流怒涛也无法冲散。他忽觉心中坦然,昏了过去。
10 莫道不消魂
戚少商挣扎着爬上岸滩。
这一路,不知被水冲去多少里,只觉浑身散了架,四肢百骸刺痛无比,连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深厚内力也几乎消耗殆尽。他吃力地将顾惜朝拖上岸,却见他双目紧闭,脸色青灰,胸口寂然不动。
戚少商急忙按压他的腹部,眼见他吐出许多水,却迟迟没有呼吸。
戚少商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刻骨的恐惧。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仓促而真实,比起他以为死亡将至之时,比起他见红泪跳崖之时,比起他亲眼见一个个至交兄弟在他面前殒命之时,更令他感到浑身冰冷的痛楚。面对死亡,他不甘,却无惧;红泪跳崖,他也跳,却来不及有任何念想;兄弟至交惨死,他痛苦,却更愤怒。可如今,就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噬心碎骨,什么叫痛不欲生……
戚少商惶乱地俯身,撬开顾惜朝的牙关为他渡气。
他遇见红泪之前,也曾fēng_liú放浪,一生吻过的女子不少,却从未为男子渡气过,片刻下来,不是碰了齿,便是磕着唇,狼狈不堪。
折腾了半晌,才觉顾惜朝气息如丝,微微颤动。
顾惜朝缓缓睁眼,见戚少商一张揪紧的脸近在咫尺,唇齿间依稀还留有余温。
戚少商一愣,正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解释,却听顾惜朝用极平静的口吻道:“戚少商,渡气便渡气,不要把舌头伸进来。”
戚少商紧紧盯着地面,恨不得地上马上裂开个大口子,好让他钻进去,逃之夭夭,再不要面对那人刻薄无比的毒舌。
顾惜朝饶有趣味地瞧着他,忽然道:“你喜欢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躺在水边吹冷风么?”
戚少商道:“当然不喜欢。”
顾惜朝道:“我也不喜欢。我现在伤口痛得紧,又冷得要命,浑身都冻僵了,无法动弹。”
戚少商叹口气,道:“我明白了,我抱你走便是。”
两岸是一片密林荒野,全无人迹,戚少商抱着顾惜朝在荒草丛生的野地里披荆斩棘、拓路而行。只要一路往西,寻至人烟之处,便可辨明准确方位,直奔扬州。
也不知艰难跋涉了多久,戚少商忽觉怀中愈发冰冷,手上却微有温热触感。他低头看去,顾惜朝不知何时昏死过去了,手上那温热的,是他的伤口不断渗出的鲜血,可如今连血流也近干涸。
戚少商大急,他知道,顾惜朝的性命危在旦夕。
他四下搜索,找到个避风向阳之处,将顾惜朝轻轻放置在一片干净的草丛上,摸出腰间火折子一瞧,早已湿透。不得已燧木取火,燃起一堆熊熊篝焰。
他伸手去剥顾惜朝湿漉漉的衣物,衣衫尽褪之时,不禁狠狠拧紧了眉。
顾惜朝浑身约有大大小小五、六处新伤,伤口在水中浸泡过久,皮肉泛白,连血也几乎流尽了。
戚少商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瓶生肌止血的金创药,小心地敷于伤口上,再将自己中衣撕成条状,将他伤口包扎妥当,再向他鼻端一探,气若游丝。戚少商知道,倘若顾惜朝的体温再不回升,怕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了!
他一咬牙,伸手扯去身上衣物,俯下身,毅然覆了上去。
肌肤接触的瞬间,只觉一阵冰冷,戚少商微吸着气,将那清冷如玉的身躯密密实实揽在怀中;运气于掌,掌心顿时一片烫热,缓缓地在他身上游移,熨过每一寸冰凉如水的肌肤……
一个多时辰过去,顾惜朝却依旧未醒。
戚少商知他体内失血过多,纵使温了肌体,血脉却微薄不济。
情急之下,他张口咬破手腕